“阿姐放心,小景明白。”
薛和欲言又止,沉默良久。
她让薛景先行回城,自己紧了缰绳策马转身,复向颍河疾驰而去。
薛景一副很懂的模样看她打马离开,其实她心里有几分知晓阿姐对阿季勒的心意。
只是阿姐从来都冷冷的,倒是从未像今天这般主动过呢。
薛景开开心心回城了,殊不知她的阿姐此行是完全相反的目的。
薛和此时所想,是如何取了阿季勒的性命。
既然未来不可控,那么便将可控的危险因素扼杀在摇篮里。
未知的先机与已知的情愫,该如何抉择?
薛和持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但是仍然坚定地打马前行。
宇文季仍是站在颍河边发愣。
薛和呵停马匹,翻身下马走近阿季勒。
或许还没沾染无辜鲜血的宇文季此时依旧是阿季勒,是那个策马奔腾、意气风发的少年,聪敏上进的渊朝内廷第一人。
但是薛和心里明白,很快他就不是了。
他的心里对功成名就的渴望大过父皇几年的信任栽培。
他的野心在无人之境如蔓草般疯长,为了问鼎天下,他迟早要使渊朝灭国,使渊朝百姓沦陷于战火之中,最终沦为牧朝的奴隶。
前夜刚刚经历的混乱与战火坚定了薛和的决心。
维境之内,精神力与感知力并存。
薛和的血脉使她具备这个天赋。
昨夜薛和意外进入,却实实在在亲历了往后薛景的绝望及极致的悲痛,也知道她得知自己有了孩子的苦痛与挣扎。
宇文季待她极好,可是亡国灭家之仇时时刻刻萦绕她的心头。
她活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呆滞无比。
薛和看着这样的薛景,心里揪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