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丝睡裙的裙边被姜语迟捏得发皱,她这副少见的可怜模样叫辛宿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而后伸手关掉了车厢的灯的开关。
黑暗中不知是谁先伸了手,在言辞算不上温和的清算“孽缘”后两人竟近乎平和的躺到了一张床上。
辛宿的体温偏冷,姜语迟却浑然不觉的同他紧紧相拥,昏昏沉沉的陷入梦乡。
她成长过程中,第一个给她安全感的人便是妹妹姜沁澜,可那时她们都很弱小,哪怕壮着胆子挡在彼此面前也无法全然护住对方。
真正让她第一次觉得可以彻底安心的存在就是辛宿,他过去的生活贫苦,且贫苦得毫无戏剧性,只能在一次次碰撞中去摸索在这个世界存活的潜规则。
他总能想到办法,甚至在他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清贫高中生时只要他开口,无论是什么事,姜语迟就会放下心来相信他能替自己解决。
次日阳光照进车厢时,姜语迟迷迷糊糊醒来时身侧早已空无一人,她慢步挪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白嫩无瑕的脖颈还是有点不敢相信,昨夜她和辛宿居然真的只是盖着棉被抱着睡了一晚。
这样很好,当然很好。
当真是他一贯的作风,和那个谁真是两模两样。
姜语迟心情复杂的边刷牙边打开微信翻阅新消息,借着辛宿的光,她大发慈悲的点开了“那个谁”的聊天框。
很好,在她大赦天下把布鲁托取消免打扰,允许布鲁托每天在她微信汪三句话以来,整整三天,他居然一条消息都没发。
出息了啊,闹革命来了是吧。
姜语迟面无表情的把布鲁托拉入黑名单,这才缓解了些许五个小时后车到站就要和辛宿一刀两断的惆怅。
她推开房门,打着哈欠向车上的餐厅走去,整列车都被辛宿包了,餐厅里也只有他和两个孩子。
这会他低着头正细心的替郁不应的面包抹上一层巧克力花生酱,郁不期则靠着他,嘴里不住的在问些什么。
辛宿一心两用,回答郁不期时面上的神情细致又温柔,一个词忽然浮现在姜语迟的心头——
“贤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