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继寿说,我是企业下岗职工,年龄大了,重新就业没单位要,又身无技术,只能在建筑工程队做小工。今年工程队在远新县包工程,但工资一直被拖欠,已经拖了三万多了,直到家里老婆生病住院,老板才给了一万元。现在老婆出了院,钱也用光了。这两个月来自己没挣一分钱,儿子还等着钱用。今儿赶着回工地,却不够钱买车票……
贺南升问:“你儿子多大了?你还要挣钱给他花?”
康继寿:“儿子今年25岁,没有成家,大学毕业,还在北京读研究生。”
贺南升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儿子,没有再说话。
前面的车子动了,但仍然是开一下停一下,半天才移数米。就这样开了十来分钟,车龙仍旧不见松解迹象。贺冯唐一直不时地盯看油表,指示已进了黄格底线,马上没油了……
贺冯唐开始心慌,今天出发前,没加油,认为还可以走三百公里左右,途中再加不迟。这时,梅倩苞对贺冯唐笑笑,她也发现了缺油问题,并没有责怪他。
按路牌指示,前面五公里的地方有加油站,但是,如果按照这样的速度,实在担心车子走不到加油站就熄火了。
车子又停了下来,整条路上的车不动了。贺冯唐降下驾驶座的车窗,伸出头望着不见首尾的车龙,心急如焚……为了省油,梅倩苞伸手把空调关了。
这时,前面一个司机打开车门,下到路面瞧着前方,嘴里骂:“他妈的,还不走,我快没油了。”
贺冯唐随即也自言自语:“我以为就我没油了,还有人没油。”
贺南升问儿子:“能不能坚持到加油站?”
“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