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血不好喝吗?”
薛屿瓮声瓮气道,语气还带着那么两分委屈。
这孩子打小耿直,不懂就问,有话直说。
“不是,”回想到那天晚上的滋味,靳洵感到有些口干舌燥,下意识蹙了蹙眉用舌尖抵了抵冒出来的尖牙,“……长身体要紧。”
太小了,根本下不了口,上次……上次是意外。
靳洵心中最后一点良知在不断批斗着他,悬崖勒马般将本就不是很好的理智往回拉了拉。
又是年龄问题。
闻言薛屿未语,只是眸色暗了几分。
难言的氛围在房内弥散,圆形封闭的船窗映着两人的身影,沉默蔓延,开阔却压抑。
“上次过后第二天我就跟没事一样……”
“可以等你……”
半晌后两道声音不约而同响起,看见面前人眼底的光亮,靳洵微微发怔,轻轻推了下他,低哑带笑的嗓音从喉间溢出,明显压抑着什么。
“至少等两年后。”
“你现在的口吻有种说教的意味。”感受到男人略带推辞的动作,薛屿见好就收却看似随口接了一句,“你就不怕两年后味道会变?”
“不可能的,”靳洵知道他话中说的“变”指的不止是血液,虽然与他仍然保持着一定距离,但视线却带着笃定与势在必得,“不可能会变的。”
靳洵也怕小孩只是图新鲜。毕竟谁会放着不说同辈、更是同种族的人不喜欢,去喜欢一个不知道活了几千年的老怪物。
但他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之前是自己不知道小孩的态度,但这事怎么也算是小孩先开头的。
血族这个种族本身好听点说是随心所欲,实际上就是重欲自私——漫长的生命让他们不得不寄托于一些事物而又沉沦其间,强大的种族天赋又让他们有实力可以不尊重他人意思表示而只顾自己的主张实现。
等两年一方面是为了他身体,另一方面也最终是为了自己。但他要是骗了自己——翱翔天际的雄鹰确实耀眼灼目,但折翼的金丝雀不失为另一种美丽。
“如果呢?”
薛屿并没有忽视掉他说这话时眼中自然流露的一抹偏执,轻轻挑眉,继续在雷区蹦迪。
“那我再多等几年,”知道他语气中的玩味,靳洵继续道,“反正也不知道等了多少年了,变了就关起来喝中药调理回来。”
得,现在是什么都能喝中药调理。反正您不差这几年。
“老怪物。”等了多少年了?调笑了一句,薛屿继续道。
“反正也是命中注定……”深吸了口气,靳洵重新看向他,“那先回去睡觉……小屁孩?”
“什么意思?”听到了他前半句自言自语,明显察觉到了男人眸中另含深意,薛屿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