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洵沉默着,似乎在领悟薛屿的这番话。
“要不我试试能不能演给你看?”薛屿再次启唇道。
余洵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只觉一瞬薛屿周身气势都变了一番。
若以前是随性慵懒,温润如玉,那么现在身上神秘则多了几分,还有些不清不楚、若即若离的感觉,诱人想要深入了解,却又被隔绝在他的世界外。
不,他现在就是顾厌。
薛屿一手拿着旁边刚拆封的油画画笔,唇角微勾,缓缓逼近余洵。
眼眸一压,薛屿将余洵禁锢在桌子和自己之间,用画笔轻轻挑起余洵的下巴,倾身在他耳侧缓缓说道,“沐原,我可以帮你消除掉这些痕迹……”
余洵感到下巴处的痒意和耳际的灼热,撑在身后的手忍不住蜷了蜷。
“为什么?”余洵的嗓音不自觉地颤了颤。
“啪。”
薛屿用笔杆那头在余洵头上敲了下。
“唔……干嘛啊你……”余洵捂住被敲的地方,但微烫的耳尖还是无法忽视。
“沐原也是个疯批,你就算不演她疯,至少在顾厌面前她是不会害怕。”
“再来。”
……
“为什么?”余洵被强迫着抬起自己的下巴,唇角微勾,眼中带着轻蔑与恶意。
“只要你听话,沐原。”薛屿眼眸一暗,瞟了眼沐原微蜷的手,画笔逐渐向下,在他锁骨窝里打旋,低沉的声音压抑着偏执,“我们才是一类人……”
看着薛屿意味不明的眼眸,余洵怔神。
顾厌吗……好像有点悟到了。
明明一样的台词,薛屿演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喂,回神。”薛屿又敲了一下余洵的脑袋。
“嘶…你这天赋不进圈可惜了……”
“进圈还没我现在干的事来钱快。”
“……”
余洵接着演了几段,状态都比之前要好许多,但以他自己标准来说只能是将就,离薛屿的还是差点味儿。
“要不……”薛屿带着余洵的手握上画笔,“试试在我身上画画?”
“啊?”
这是可以做的吗?
“或许,你应该再找找那种画家的感觉……以前在国外听说人体彩绘常常会给人带来灵感……”
画笔在薛屿的引导下从眼尾开始绽放出独特的色彩。
流畅的线条一路到了锁骨,最后轻轻点在了喉结处。
看着薛屿微挑的眼眸,余洵心中燃起不知名的情愫。
画笔渐渐向下,余洵眼中也泛上了些暗色,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并未注意到薛屿垂下的眼眸划过一丝似笑非笑的散漫。
不知这时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顾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