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嘣——”七弦断,古琴毁。青铜黑石门缓缓合上消失。
裂隙爬上薛屿的眼尾,渗出丝丝鲜血,透露着莫名的妖冶。
流光消失,整个地宫陷入一片黑暗。薛屿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疼痛,身体抵不住地向前倒去。
楚洵堪堪接住薛屿,将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手忙脚乱地拿着之前暗哨处白旻准备的药敷上去。
“薛屿......你别吓我...”
“无事,只是看起来吓人...别担心......”
“其实你...”不必为我做此。
“怎么...你别哭啊..我只是...有点累了......”
薛屿想笑着安慰他一下,但发现身体状况比之前预想的还要糟糕,甚至最后几个字都只能勉强用气音说出。
“别...我不允许你睡,别睡,薛屿,别睡...好不好......”
空荡的地宫只剩下楚洵一人的呜咽声。
渐渐失声,楚洵紧紧搂住薛屿,眸中嘲弄与戾气翻涌。
啧,说好的不骗我。
“呦——”一声鹿鸣由远及近,楚洵逐渐感到面前有了些许亮光。
还剩一只冥鹿,好像是最开始的那只?
“你没走?”
冥鹿并未理睬,灵动的白眸只在楚洵腰侧停留片刻,上前想要靠近薛屿。
若不是因为冥鹿...幽蓝色的亮光愈近,楚洵眼底戾气如墨凝实,想把冥鹿逼退。
却没想冥鹿用犄角轻轻抵了抵楚洵的手,楚洵只感到一阵宁静涌入心头,微微怔住。
也就这愣神之际,冥鹿将犄角抵向薛屿。只见幽蓝的光渐渐附满冥鹿的躯体,最终冥鹿化作点点银光覆上薛屿身上的裂痕。渐渐地,血被止住了,剩下的银色光点全涌入了薛屿的眉心。
整个地宫再次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银色的物质在薛屿身上的裂缝中流淌泛着点点光芒。
无言。楚洵看似平静地抱起薛屿循着水声找到暗河,沿着暗河前行。
————
潺潺水声洗涤着楚洵的思路。
早上当楚洵仓皇下楼用早膳时,白旻欲言又止,只是给了他一些上品止血药。白旻刚想开口说什么,见后面的薛屿下来也只好复杂地看了一眼楚洵。
以及闻芸犹豫的神情。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会有这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