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地,楚洵伸手想抚平其紧锁的眉头,没想到还没碰上,薛屿便察觉到有人的靠近,率先睁开眼睛,满眼的戾气使楚洵愣了一瞬。接着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时,自己便已被薛屿抵在了地板。
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一瞬。
楚洵挡住迎面而来的手刀,语调微冷:“薛屿。”
薛屿双瞳微怔,似乎现在才回过神,发现自己将碎片抵在地上。
草......薛屿差点一句国粹爆出。
楚洵“挣”开了薛屿的钳制,但未发现面前这人似乎还愣着,猛地一推差点把薛屿扑倒。
和煦的阳光透过纸窗洒进室内,细微的尘末在空中浮沉,整个房间洋溢着独属清晨的暖意。乍一看还以为二人刚在洽谈闲聊。
只有微微的喘息声诉说着刚刚一切的真实性,二人都撑坐在地上,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莫名的气息在室内弥漫。
“抱歉。”薛屿烦躁地捻了捻眉心处。
楚洵瞥了一眼薛屿,未语,给他解释机会。
“以前...有段时间经常有些不愉快的经历,身体本能反应了。”薛屿想起了某段时光,艰难开口道,低沉的嗓音中透露着些许难以察觉的疲惫。
“无碍,下不为例。”是孤逾越了。楚洵沉默半晌说道,轻揉着自己的手腕,表示不是很在意。
楚洵感觉或许该再说些什么,但自己又有什么立场来询问他的过去,或是安慰他呢?难道是以自己这可笑的太子对门客的关怀?
疯了吧,他只是门客,等自己登基后他也会回到江湖中去逍遥浪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或许别人不想自己过多询问呢?
他只是门客。
楚洵心中不由得来了阵阵涩意,不自觉地摩挲着指腹,万般感想最终只化作一句话,“孤先下去用膳了。”顺其自然?疯就疯了吧。
薛屿看着楚洵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微微蹙眉。不像抗拒,更不是恐惧,反而有一种逃避的感觉。
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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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人都还是身着玄衣,从细节处又可以发现做工不凡,仿佛两个出游的富家公子。一人神色漠然,动作略带矜贵;一人眉目带笑,一双桃花眼似处处留情却又好似永远眼底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