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舞脚步微顿,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这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与上一世与她对持沙场的骁勇善战模样差距实在过大啊。
她用团扇扑了扑下巴,有些头大的走上前,左右看了看,学赫连煌的样子蹲下来。刚蹲下忽然觉得自己这举动实在不雅,可站着又会呈现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索性直接席地而坐了。
秦玉舞坐在地上,姿态舒坦了,转头看身侧蹲成一团的少年,用团扇点了点地,赫连煌见状,默默的也坐在了地上。
空中悬着下玄月,月辉清清柔柔的,夜风阵阵吹过荷塘,吹散了夜里的暑气,带来凉爽之意。
秦玉舞随手挥着团扇扇风,轻柔的风吹动她的发丝,吹到赫连煌的手臂上,带着一股清香。
赫连煌鼻翼间都是这种若有似无的香味,低落的心情奇异的舒缓了一些。
两个人谁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的坐在荷塘边,一边扇风一边听塘里的青蛙叫,好一会儿,轻微的脚步声才打散了这份宁静。
珍儿端着托盘轻步行来,见到坐在地上的两人,微愣了一下,倒是识趣的没有说什么,将茶盘递上来。
秦玉舞伸手接过,搁在赫连煌身前。
“你先回屋吧。”秦玉舞对珍儿道。
珍儿领命,安静的退了回去。
黑夜的荷塘边,重新只剩下了两人。
秦玉舞伸手拎起茶壶,就着模糊的月色斟了两盏茶,拿起一杯自顾自的饮了一口,又拿过一块糕点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一旁的赫连煌见她一副完全不招待自己的模样,心情忽然就变得很轻松,很舒畅,他伸手端起茶盏,又捏起一块糕点,学起她一口茶一口糕点的吃起来。
夜里静寂,一时只闻两人吃东西的咀嚼声。
花茶香甜,糕点软糯,统统进了肚子,带来让人心头熨帖的温暖。
赫连煌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道“今日使团来人,带来了父汗卧病在床的消息,我非常的难过,身为人子不能侍奉在侧尽孝顺,还让他满腹担忧,实在愧为人子。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满怀苦楚和无奈让我夜不能寐,于是跑来你这里。我还真是来对了,也唯有你,能解了我这心中的烦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