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舞抬眸看着面前一脸关怀和紧张的颜帝,从他的眼中看到的是满满的关心,不含一丝的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热烈,而是一种深沉的长辈关怀小辈的真情。尤其是他的额头上还粘了一点被她喷出来的糕点屑,他都全然不知一般。
秦玉舞有些懵。
针锋相对她会,可这种温情手段,她上辈子没体会过,这辈子也是头一遭,瞬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秦玉舞轻咳了一声,微微侧开身体,道“陛下,民女无碍,多谢陛下关心。”
察觉到秦玉舞的躲避,颜帝心里叹了口气,缩回了落空的手。这个女儿长到这么大,这还是他头一回轻拍了她,她在襁褓中是什么模样他没见到,她第一次走路跌倒他没抱到,这漫长的十数年岁月,他这个父亲,一无所为。
“陛下,民女无德无能,不能做陛下的义女,更不能被封公主。”秦玉舞回过了神,忙不迭的拒绝颜帝的话。
刚才这一刻,她脑袋瓜里已经转了无数圈,自古至今,大臣的女儿被认义女封公主的,无外乎就是朝廷遇到了棘手的对手,急需要通过和亲或者赐婚的手段来进行招安或者安抚。颜帝名下几个公主,及笄待嫁的自有其人,并不缺公主,却依然想将她封为公主,那就是不愿意舍了自己亲骨肉,便挑大臣之女替代。
她马上及笄,亲事尚未有着落,又是镇国公嫡女,对内对外都足以显示朝廷的看重,成为了首当其冲的牺牲品。
内乱倒是尚未发生,那就是外患。外患里,东南的墨月王朝与大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南环十八寨安抚的也到位,就剩一个西金年年扰边。前年打了一场败退后,西金求和,主动送来了五皇子赫连煌来大嶶做质子,为了巩固双方关系,大嶶还真有可能给现今的可汗送一个公主过去和亲。
要是她被选中送去和亲,岂不是成了赫连煌的长辈?
秦玉舞心里一阵恶寒。
再说回来,西金的可敦不是还健在么,莫非因为她重生回来发生了变故,死了?
若是可敦没死,大嶶也不可能做出送个公主过去做妾室的事来,那岂不是践踏自己的脸面?
不过,当权者的心中只有利益权衡,若是觉得利益为重,也不是不能做出践踏脸面之事来。
和亲也不过是她心中的一番猜测,只怕还有更深的含意在其中,这是她此时不敢再深想的。所以,不论颜帝想封她为公主的目的为何,这个公主她都不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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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舞心里想了个通透,对颜帝的厌恶之情陡升,脸上的笑意也敛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