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朝的开国皇帝,曾指派官员四次修订《氏族志》,推行科举制度,明令禁止五姓七望之族同婚等等,都是在刻意地打压这些清高得不可一世,甚至敢藐视权威,不敬皇权的世族。如今历经三朝,好不容易有了些许成效,打压了这些望族的嚣张气焰,皇上怎么可能会立带有催氏血脉的皇子为储君呢?这不是与祖宗意志相背离吗?”
“你定眼瞧去,如今朝中要职重职上,还几个是五姓世家的!”
独孤诗兰说的这些事,楚梵馨并不是毫不知情,只是处江湖之远,一些政策推行的内里原因总是看得不明白,自然也就不会将储君之位与这些事情联想起来。
独孤家有独孤文守这个丞相,宦海沉浮,浸淫官场多年,这些个用意自然是看得出来的。
被独孤诗兰这一通点明,楚梵馨也没了刚才那样的气势,降低了声儿反问,
“如此,后宫之中,七皇子怕是难有敌手,来日成为储君,岂不是板上钉钉了?”
独孤诗兰向来是看不上后宫的这些妃嫔,如今楚梵馨的目光短浅,政治意识差,更让她瞧不上这些只知道争风吃醋,整天皇上长皇上短的女人!
楚梵馨于她还有大用,即便独孤诗兰的眼神中的鄙视,嘲讽意味明显,却还是耐着性子道:“所以,你还觉得本宫要除去那贱婢的胎儿,为瀚璟铺路,是多此一举吗?”
“婕妤您出身不凡,心思缜密,对于这些事想必早已是成竹在胸,了然于心,臣妾这样一无是处之人,只怕是会给您添麻烦!”
即便独孤诗兰的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楚梵馨依旧不想去伤害肖美月母,失去孩子的痛苦她经历过,自然不想别人经历。
为彻底摆脱独孤诗兰,让她放弃拉自己入伙的想法,她继续道:
“听说前些日子,上官宝林带去重华宫的食物,苏暄妍都让太医仔细检查了的,更何况我是我这早与她们断绝来往之人?委实是帮不上婕妤什么了。七皇子一会儿还要练字,臣妾就先告退了”
楚梵馨是铁了心不参与这些争斗,如今的她只想守着瀚璟,好好地将其扶养成人,将来娶妻生子,成家立业。
至于瀚璟能不能坐上皇位,于她而言,实在是无足轻重,做个闲散王爷,远离后宫女人的各种算计,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