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这人一直都是这么欠揍的。

“那明天妙妙和徐睿哲约会，你会担心吗？”

顾衍一副“你在问什么蠢问题”的表情：“当然担心了。”

程景天有些意外，他还以为顾衍不会担心，毕竟妙妙的态度那么明显那么坚定：“你不是特别笃定妙妙选择的是你吗？难道你担心妙妙会改变决定？你不相信妙妙会一直坚定的选择你？”

顾衍一副“你怎么尽问蠢问题”的表情：“我哪是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妙妙太好了，徐睿哲和妙妙约会后，更喜欢妙妙了怎么办？妙妙那么温柔那么善良，拒绝起来肯定会特别有心里负担。”

饶是对妙妙有好感，程景天还是觉得顾衍对妙妙的滤镜太厚了。妙妙温柔善良没错，但还不至于拒绝人都有心理负担，毕竟拒绝他的时候可是干净利落得很。

不过，顾衍这一点倒是和妙妙一样，他认定了妙妙，相信妙妙的选择，就不会怀疑妙妙会在他和其他男嘉宾之间游移，所以他能如此笃定地说出“妙妙选择了我”这句话，而妙妙也是，她认定了顾衍，就坚定的选择顾衍，并且相信顾衍永远不会让她失望。这种纯粹的信任，真让人羡慕啊。

程景天自嘲地笑了笑，这大概就是他比不上顾衍的原因吧，他也许对妙妙有好感，但至少现在他回报不了妙妙同等的信任。

“知道今天在网吧的时候，妙妙跟我说什么了吗？”

顾衍摇了摇头，耳朵却竖了起来。

程景天：“妙妙拒绝了我。明明这才第二天，在所有的男嘉宾明显对她有好感的情况下，她没有权衡利弊，没有左右徘徊，就这么坚定的选择了你，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

“作为一个时刻以利益为先，权衡利弊的商人，我理解不了她这种行为，觉得过于鲁莽了，毕竟你们才认识两天。”

他看向顾衍，问道：“但你知道妙妙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顾衍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缓缓上扬，带着甜蜜的弧度，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她舍不得我难过。”

程景天眼中带着惊讶：“你果然很了解妙妙。是的，她说，你会难过，会没有安全感，她舍不得。”

他苦笑一下：“他舍不得你难过，却舍得我难过，真是温柔又残忍，温柔是给你的，残忍是给我的。”

他喝了一口酒，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缓缓地说道：“我从小到大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家世能力相貌样样都是顶尖。我人生的前28年可谓是顺风顺水，偶尔有些不顺当也会很快被我解决，让我变得更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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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人称为顾神，在电竞场上从未有过败绩，我又何尝不是呢？从小到大，我做什么都游刃有余，从来没输过。不怕你笑话，中二时期的时候，我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是世界的主角。”

“被妙妙拒绝可以说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败北，我当然会不甘心。”

“虽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但我总是忍不住会想，若是一开始见到妙妙的时候，我的态度再好一点，对她更主动更体贴一点，是不是就能在你来小屋之前，早一步占据她心里的位置，那如今被她这样坚定选择的人，被她舍不得的人，是不是就是我？”

他苦笑地摇摇头：“但妙妙连这点假设性的期望都没有给我，她说没有你也不会有别人。”

他看向顾衍：“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我自认为不比你差，但为什么偏偏就只能是你呢？有那么一瞬间，我也阴暗地想过不择手段地将妙妙夺过来，利用能利用的一切。”

顾衍摇了摇头，笃定道：“你不会，你也做不到。”

程景天深深地看了顾衍一眼，随后释然一笑。

他将啤酒罐微微向顾衍的方向倾斜了几度，顾衍会意地拿起啤酒罐和他碰了一下，随后两人默契地喝了一口。

程景天：“确实，我不会，我受到的教育不允许我这么做，而妙妙的态度，让我做不到，也许我可以不择手段将妙妙绑在我身边，但她的心永远不会属于我，这不是我想要的。”

“你应该发现了吧，妙妙其实是个防备心很强的人，她对所有人都十分疏离。在你出现之前，她仿佛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身上有种缥缈的游离感，像是随时准备离开这个世界。在你出现之后，她像是对这个世界有了归属感。在你面前，她是鲜活的，灵动的，她的笑容是有温度的，他会任性地向你撒娇，使性子。在别人面前，她都有种超乎年龄的成熟，但只有在你面前，她才是像个小女孩。”

他看着顾衍，面容严肃：“顾衍，希望你永远都不会让这个小女孩消失。”

顾衍看着他，郑重道：“这句话说出来可能有点俗，你可能也不信，但妙妙就是我的命，甚至比我的命还重要，无论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伤害她。”

他虽然没有必要给程景天保证，但每一个真心希望妙妙好的人，他都愿意让他们安心。

程景天：“我信。”不仅仅是信顾衍的人品，更是相信他的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