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浅带着对世界的怀疑以及爱情与面包无法兼得的无奈,进便利店买根雪糕压压惊,再次被它的价格狠狠地刺了一刀。
刘浅欲言又止地拿着六十六块钱的雪糕出了门,自言自语道:“我为什么不把雪糕放回去?我为什么不掉头就走? 我为什么要给钱呢?没关系没关系,我今天有钱……不对,麻辣烫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贵了?是我穿越了时间,还是我跟不上时代的发展,还是这个世界已经没有正常价格的东西了吗?!”
刘浅不信邪了。
她冲进了水果店,买到了一盒据说是大国进口、听着音乐长大的高价草莓。
她冲进了零食店,买到了计量单位被“无意”中遮挡住的果干。
她冲进了熟食店,花了一只整鸭的钱,买了四个鸭掌。
最后,刘浅停在烤红薯的路边摊上,挑了最小的那个,道:“这回总该没问题了吧……”
摊主微微一笑,“九块钱,谢谢,要给您剥皮吗?”
刘浅:“……”
饱受打击的刘浅摇摇晃晃地走在灯光下,恍恍惚惚道:“是谁?是谁刺杀了我的钱包?是蛋糕,是红薯,还是那爱情的麻辣烫和融化的雪糕?是我那无处安放的欲望,是我打肿脸硬充胖子的罪行,还是我的钱包太过脆弱不经杀?不,是这一千块,是它令我膨胀,是它令我放纵,是它冲昏了我的头脑!”
舞台上空的吊麦将这一声声的呐喊扩散到了全场,她猛地将罪恶的钞票扬向天空,结果只撒出了零零散散的两三张,慢悠悠地飘落在地,有点凄凉,有点好笑。
刘浅顿住,低头,片刻后就慢慢地蹲下,将钞票重新捡了起来,也将失控的情绪逐一捡回。
“刘浅刘浅,”她长长地叹了一声,“为何你留不住这一千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