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匀礼有些茫然，但来不及细究，黄湛就拎着保温杯过来了。

黄湛，旋天创始人，前话剧团团长兼台柱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在舞台上发光发亮的大帅哥。

剧团解散后，他带着团员们下海创业，就没有再捡起过演戏的工作了，现在是个喜欢养鱼逗鸟的帅大叔，即使去年办了六十寿宴，黄湛每次上班的时候都是精神奕奕的，颇有几分事业再搞三十年的架势。

黄湛一进门就先为迟到的事情道了个歉，计绯赶紧给他们相互介绍了一番。

黄湛打量着荀西丛，乐呵呵地道：“小荀一表人才啊，我们小绯劳你照顾了。”

荀西丛语气谦逊：“没有，是我才疏学浅，受了计老师的提携。”

计绯觉得这些商业互捧有点无聊，偷偷打了个呵欠，被荀西丛捕捉到了，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主位的桌面被两只困觉猫霸占了，黄湛瞪了一会儿眼，不得不把心爱的保温杯放到旁边去，小心地抽出猫猫头下面压着的纸张看了看。

“这个综艺预算……”黄湛沉吟，“是按我们几个公司的艺人报价走的吗？”

“对的，但几位老前辈那边会有适当上浮，《人间小暖》有固定嘉宾的名额，导演那边想邀请其中一到两位，”万匀礼慎重地道，“和原来的相比，这份预算已经是腰斩过的了，你们在资金方面是有什么困难吗？”

黄湛慢吞吞地道：“这么跟你们说吧……”

万匀礼前倾身子，“您说。”

黄湛很严肃，“别的东西可能都缺，就是不缺钱，起码预算这个数是没问题的。”

万匀礼：“？”

“我那几个兄弟以前是在矿里干这个的，”黄湛做了个挖东西的动作，毫不留情地揭老朋友的短，“他们比较倒霉，想投资几部电影装文化人，结果真正赚大钱的好时光没赶上，晚了别人一步，就赔得差点当裤子。”

万匀礼秒懂——人傻钱多土大款嘛。

“现在他们自己开了影视公司，靠谱的项目凑不上去，不靠谱的又不敢投，顶多捧捧老婆女儿亲戚、拍点网剧之类的，就这样还亏了不少钱。听到《人间小暖》四个字，这群老家伙恨不得拉个行李箱装上钱，直接给你们送过来，”黄湛拍着胸口道，“我能跟你们保证，他们只拿钱不管事，也不会找人上酒桌。”

万匀礼苦笑，“这年头不能迷信流量和大IP，节目组那边刚搞定一波麻烦事，接下来怎么样还不好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