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云轻刚走出蔚云院的院门之时,屋里原本昏迷不醒的谢云危猛地睁开眼,漆黑的瞳孔划过一抹无法置信,他双手撑着床便要起身,然而后脑传来的阵阵眩晕让他重新直挺挺的倒了回去。
入目的不再满府挂彩中唯一飘着白纱的凄清院落,而是他那间熟悉的、昏暗的卧房。
没有来的感觉一阵心悸。
谢云危挣扎着,在黑衣奴仆的搀扶下, 还是下了床。
下床后,他便不管不顾的在黑衣奴仆的搀扶下,往外走去。
黑衣奴仆想要阻拦却始终无法,只能由两三个黑衣奴仆手忙脚乱的扶着他,跟着他走。
一行人顺着侯府中的一条不常用的小径,绕过了湖泊,来到了一座荒草丛生的院子。
院门上方蛛丝密布的歪斜门匾上书:青松院。
抬头看了眼歪斜的门匾,似与梦中重合一般,谢云危黑沉的瞳孔骤然一缩,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他推开身旁的黑衣奴仆便扑在门上。
几个黑衣奴仆不明所以的对视一眼,忙上前帮忙。
久未住人的院门移开,灰尘便落了众人满身,然而连灰尘也会觉得吵的谢云危却无暇犯病,一个箭步拨开院中的杂草冲了进去。
然后死死僵在房门外。
黑衣奴仆急急忙忙追过来,看见的便是,谢云危神色惊恐的盯着空荡荡的白纱床帐僵在原地。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僵硬着身体,缓步上前,拉开纱帐。
梦里……那道青黑冰冷的尸体并不存在。
谢云危身子一软,终于扛不住阵阵眩晕,跌坐在地上。
黑衣奴仆着急上前,然而却被谢云危一推,他艰涩的声音响起。
“谁……死了?”
黑衣奴仆们互相对视一眼,惊恐的看着谢云危,胆子大些的一个小声答道。
“无、无人死了。”
奴仆的回答却并没有说服谢云危,他眉心一皱,忍着眩晕与抽痛,用力的开始回想。
他的脑回路本就不同常人。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死了一个人,他不知道是谁,但却知道梦里的感受,很痛苦,很复杂……也很后悔。
他不知道梦里自己为何会有那些感觉,但那些感觉都是如今的他从来没有过的。
所以,即便证实了梦和现实不同,但他依旧认定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