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手帕不是在我这里吗?”
谢云轻从银环手中接过手帕,立在原地。
她自幼习医术,鼻子比常人灵敏,透过厚重的香粉,已然闻到谢云月脸上的腐烂气息。
心知,她猜测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见银环还在原地疑惑,她便小声的将谢云月的脸烂掉的事情告诉了她。
银环听完,震惊过后,又忍不住捂嘴偷乐,一边乐又忍不住一边观察谢云轻的脸色。
见谢云轻面色不带一丝心软,她不由顿了顿。
谢云轻笑道:“你可是觉得我心变狠了?”
银环摇摇头,又忽然点点头。
“小姐,您心没有变狠,您对我就很心软,对金锁也是,还有对院子里的丫鬟们都很心软。”
“银环觉得您只是不再对云月小姐心软,这样很好很好……”
说着,银环不由喃呢道出了最近的一些真心话:“不知道为什么,奴婢总觉得您怎么对侯府中人都不过分,他们都是白眼狼……而且奴婢总觉得冥冥中,他们似乎都欠您很多很多,无论如何也还不完那种……”
说着,银环忽然意识到什么,涨红了脸捂着嘴巴,改口道。
“对不起小姐,银环最近脑子似乎有点乱,总是胡思乱想了些有的没的……”
然而,谢云轻的眼神却不由震惊的看向喃呢中的银环。
震惊过后,她还是吐了一口气,到底没说什么,只踮脚摸了摸银环的头。
“你就当他们欠了我很多吧,你只需要记得,从此我与侯府再无任何关联,此时只是暂时没有办法脱离侯府罢了。”
银环闻言不由点点头,一副牢记的模样。
主仆二人等了一会儿,才缓缓走向谢老夫人所在的主院。
等二人的背影消失后,另一侧隐蔽的小路间,一个浑身黑衣,面色阴郁的少年缓缓走出来。
他盯着谢云轻消失的方向,艰涩的吐出一个字。
“脱离、侯府?”
“再无、关联?”
忽然黑衣少年阴郁的表情瞬间变成痛苦,他难以忍受双手抱头,往地上蜷缩下去,喉咙间,发出一声嘶哑的呻吟。
“呃……”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头疼似乎缓解,眼底的疑惑转而变成了好奇。
他起身,神色恢复阴郁,但眼神却有些不同了。
他抬眸,缓缓走向主院的方向。
谢云轻在一身黑衣的谢云危进门之时便注意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