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少女嘶哑的声音如同猫抓挠钢板，有点令人不适，尽管路明非自知自己见过不少大风大浪，现在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头皮一麻，少女的上半身无疑是完美无瑕的，奶白色的皮肤，纤细的脖颈，精致的锁骨，还有那如瀑的黑发，每一处都彰显这完美……如果下半身不是白骨的话

顺着路明非的视线，璃瞳眉心狂跳，因为她发现自己现在是裸着的，心念一动，花瓣翻飞，柔顺的罗马风格长裙遮住了显露的春光，白纱飘扬，盖住还是白骨的双腿，双腿间密密麻麻的痒意告诉她用不了多久腿就可以恢复如初了，是他做的吗？心里想的出神，一把匕首就架在了脖子上

璃瞳微微挑眉“你要用这匕首杀我吗？可你好像握匕首的姿势都错了”没有敌意，带着玩笑一般的话语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给路明非一种老朋友的感觉“我想知道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是想要做什么？”被戳破错误的路明非丝毫没有慌乱，他用过的武器很多，也很杂，他只在意武器能不能造成伤害

“我弄过来的？我想你弄错了，这地方我也不认识，而且从根本上来说，是你来找我的……”璃瞳笑眯眯的，路明非现在的样子可真不多见，明明身体已经紧绷，表面上还可以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指尖轻轻拨弄颈间的匕首，一点一点用力，但双方似乎都不愿意退让，锋利的匕首开始剧烈震颤，银光一闪，碎片划开了皮肤，滴滴鲜红的血落在花丛中，艳丽无双……

尽管刀片刺入了手背，可过往的经历告诉他，他不敢有一点松懈，属于血液的馨香弥漫在这一片小小的空间，在两人都没察觉到的地面上，两者血液交融，慢慢的晕开金色的光泽……剑拔弩张之际，突如其来的变故发生了，之前还一脸笑眯眯的少女突然就低下了身体，手臂被猛的被抓住，路明非能明显感觉到她紧抓住自己的手在颤抖，而他眼前的画面也开始像走马灯一样变换起来，洁白的古罗马风格的祭祀台，闪着银光的十字架，烈火……杀戮……血……白骨……魔女，最后是灭世的黑龙……一切的一切像是另一个世界的科幻片，播放着一个女孩简短又漫长的一生，当一切结束，路明非被扑倒了，一阵一阵涌上来的窒息感拉回了他弥散的思绪

少女压在他身上，纤细的手臂不知哪来那么大力气，空气在肺里慢慢稀薄，一抬眼，正对上一双红的妖异的眸子“你……你杀了康斯坦丁！”少女的话语嘶哑的可怕，整个人像是一只咆哮的狮子，路明非明白了，不仅他看见了对方过去的片段，对方也同样窥见了他的过去……

不待分说，路明非腰身用力一侧，右脚使力，另一只手反握住对方双臂，使力……凭借着记忆将人反制住，似乎是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被推翻，璃瞳眼中妖异的绯红越发灼目，路明非再不说点什么的话他相信对方有能力杀了他“是！是我杀的，可那是过去，现在我可以弥补，如果你继续纠缠我也不确定能不能救下他！”

“过去！不……那是既定的未来！”仔细看去璃瞳的右眼之中泛着银色，潮水般的色泽隐在眼底，被绯红遮住，璃瞳的眼睛她在清楚不过，眼前之人从未来回来，带着希冀想要改变过去，如果不是查看到了这一想法，在看到康斯坦丁死亡的一瞬间，她就会用架在脖子上的断刃毫不犹豫插进他的心口！

一顿狂躁过后，两人似乎都冷静了下来“放手吧，我不会动手杀你的”璃瞳深深呼出一口气，她现在没空和对方在这里掰扯“我的康斯坦丁我自会护着，你？太弱了！”少女的话一字一句落在路明非身上，路明非没有反驳，的确，现在的他孤身一人，没有任何援助，否则，他又怎么会答应那个奇怪女人的交易

眼看着对方准备起身，路明非还是提醒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你现在可起不来”璃瞳不语，掀开裙摆，看着那双只有三分之一血肉的腿，很明显，她现在挪不了地方，路明非又凑了上来“那个……魔女姐姐……”璃瞳一愣，这个称呼……简直有点恶寒……路明非也不想，但之前的记忆之中他确确实实没听见过对方的名字“我叫北璃瞳，叫我璃瞳就好，魔女什么的可不是夸人的词”路明非也不尴尬，也许是早就练就的厚脸皮，见对方确实没有要动手的打算，一点点小心思自然就冒了出来

“不考虑一下合作吗？你看出了我来自遥远的未来，你也看见了既定的结果，可你……不知道细节，就像我知道了你的过往，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路明非很诚恳，至少他把自己最大化优势处说了出来“不错，你说的很对，但你知道的，龙族中有言灵可以让你说出我要的一切，同样我也有魔女的办法”

“可你不熟悉这个世界，你不知道如果你显露出危险，这个世界都会与你为敌！而我，不仅仅是一个向导，还可以是一个省去绝大多数麻烦的伙伴”宣讲到此也陷入了僵局，双方都都自己的顾虑和理由，但路明非相信她会答应

“你的时间不多了，你不仅仅认识康斯坦丁吧，耶梦加得和芬里厄应该也算是你的好友之一？你不会拿同伴的生命开玩笑，相信我，就算没有我，学院依旧可以杀死他们”“你说的很对，我很弱，比起你来说我没有一点战斗力，可你又能做什么，不过是在学院的名单上多出一条苏醒的不知名龙王罢了，你我联手，我们将让世界为之让道”

[世界在对你说谎，追寻真相需要与世界为敌，而我……能够助你跨过荆棘，斩灭一切敌人，我们将让世界为之让道！]璃瞳心里一震，零散的记忆突然冒了出来，她都要忘了，她醒来是有代价的，路明非……路鸣泽的哥哥吗……真是好深的一步棋，从那时起他就料到今天了

“说的很好”璃瞳甚至鼓起来掌，这反而弄得路明非不好意思了“我接受你的提议，以真铭降灾起誓，与汝结契，不作背叛，黄泉为鉴”这就答应了？路明非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但对上对方投来的视线也急匆匆的就要发誓

举起来的手被一下按了下去，璃瞳瞥了他一眼，语气甚是无奈“人类的发誓不会有任何作用，看到这个阵印了吗？放一滴血进来，达成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