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阳试图阻止,却瞧见他家殿下只是颦蹙眉头,随后当真俯身弯下腰去。
汤阳背过身去:“……”没眼看,没眼看。
少女吐气若兰,挠得他头皮有些发麻,像是一股和煦的春风自耳畔吹过,又像是一片羽毛轻轻落下。
萧夙眉宇皱得更紧了,受不了这怪异的感觉,伸手轻轻的将她推开些许,“此事你该去找京兆尹,而不是孤。”
“可我和京兆尹不熟啊!”崔莺莺情急之下抓住他的衣袖。
萧夙瞥了一眼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这崔莺莺是对他的衣服有什么特殊的喜好么?
“所以就拿孤当挡箭牌?”他语气微微不悦,“他若是真如所言情非得已,被人所迫,大可以告到京兆尹处去,而不是束手就擒,这样的人也配孤去救?”
去花月阁给花魁赎身,还敢让他出面。
这世上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还有梁恒,如此助纣为虐,也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殿下你就帮帮我这一次成不成?只有你能帮我了。”崔莺莺瘪嘴,也顾不得脸面了,当下就抽泣起来。
汤阳听得都心软了,再加上又收了崔莺莺的镯子,这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已入八月,月亮一点点的向圆月靠近,桂花的香气随着刮风也越发的浓郁。
少女一袭紫衣裙,衣袂飘飘,眉眼低垂,好不可怜。
人哭得他有些心烦,呵斥道:“不许哭。”
“那您帮我,我就不哭了。”崔莺莺讨价还价。
要不然她就去太子府门口坐着哭。
萧夙沉默了须臾,板着脸同她一道出了门,却瞧不上梁恒的马车,让汤阳去准备了。
崔莺莺擦干眼泪对着胖书童道:“你先去三元楼等我们。”
胖书童顶着巨大的压力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而这厢她爬上马车之后,老老实实的坐在侧首,看着萧夙那阴沉的脸色,嘀咕道:“殿下您这一次帮了我,我……”
“你待如何?”萧夙睨她。
“我可以勉为其难的给你一个机会的。”崔莺莺一脸认真。
一个追求她的机会。
“不过我现在还小。”
萧夙呵呵笑了两声,歪了歪头靠在引枕上,拖腔带调的道:“如此……孤还得感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