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思渊在,詹玄耀必然也在。那草包对上安夜翔,大抵都不够人家玩的。
近前才知,田思渔和安歆舞二人正在场中赛马射箭,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也由此而来。
詹玄耀脸色透着一股失血后的苍白,看起来确实比寻时要虚弱无力。坐的位置明明和安夜翔并驾齐驱,气势上却仿佛被压制得死死的,二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适才对着詹玄耀也孤高睥睨的安夜翔,在看到詹玄羽时,竟出声留人。在詹玄羽上前时,还倒了一杯酒,示意下属呈过去。
安歆舞骑着马的余光看到詹玄羽,更是牟足了劲。在飞奔的快马之上,倒卧于马背,呈倒挂金钩之势,继而单腿竖起。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姿态优美,让人欣赏称赞之余又不禁惊叫连连。
马儿不停的奔驰着,歆舞公主拉住缰绳,一个完美的下腰,捡起地上的弓箭。手拉弓满,三箭齐发,皆命中红心于活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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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提,单这手马背下腰开弓,便可见歆舞公主骑术精湛,又箭术超群。
林傲梅定定的看着,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哉。
满场叫好之声不绝于耳,特别是北辰,个个神色趾高气昂。反观詹玄耀这边,皆是灰头土脸。在歆舞公主的冠绝全场之下,田思渔直到下马,都没什么人注意到她。
原来是两批人不知怎么就撞上了,这场地确是田思渔等人先到此的,歆舞公主后来看上,又不肯共用,这才提出了对决。
安夜翔和詹玄耀都是下人去通禀后才到的,詹玄耀到时,安夜翔已经先到了,气定神闲的看安歆舞和田思渔在场中赛马比箭,倒叫詹玄耀也不好阻拦中断。
毫无疑问,第一场田思渔落败。
可她心高气傲,向来蛮横不服输,又自觉有理,竟胡搅蛮缠要再比一场。
便是詹玄羽和林傲梅眼下看到的这场。
田思渔又是惨败收尾。
输一局不够,还胡搅蛮缠上赶着再惨败一局,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怪不得连田思渊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本公主的骑术箭术,在北辰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这才不敢入丛林射猎,看中了这片有活靶的地方想练练手。没想到,出云的大皇子妃如此不堪一击,适才还大言不惭,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安歆舞满目不屑嗤笑,直气得田思渔面红耳赤,却无奈技不如人,毫无说话的余地。
詹玄耀也脸面无光,只能打着哈哈道:“歆舞公主巾帼不让须眉,本殿的皇子妃甘拜下风。来者是客,这场地本就该让给歆舞公主。您可随意赏玩。”
田思渔心有不贫,本来就是歆舞公主强取豪夺。但詹玄耀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本来以为这么退步了,歆舞公主应该见好就收,却不料歆舞公主毫不领情:“这场地还是留给大皇子妃玩儿吧,毕竟箭术骑术都这么烂,也只适合在这里圈地自娱了。”
“你……”田思渔实在忍不了,气冲冲就想理论,却被詹玄耀拉住了:“本殿下身子不适,你扶着本殿,不可冒犯。”
歆舞公主见此,更是趾高气昂,挑衅的望着田思渔。
安夜翔连看的心思都没有了,对于詹玄耀的讨好迎合,他委实看不上。
正要起身离去,却听歆舞公主对着林傲梅道:“云木郡主的那匹马,本公主觉得很是入眼喜欢。自然,本公主也不强取豪夺,云木郡主也同本公主赛一场,赢了,马还你;输了,马归我。”
田思渔心头一跳,适才歆舞公主便是如此,明明后来居上,却理直气壮。
林傲梅听得真想发笑,便也确实笑出来了。继而笑容一敛,眸光泠泠迎上歆舞公主,毫不客气:“公主是真打算不要这脸了?”
“你、你大胆!”歆舞公主设想过林傲梅可能会故作淡然无波,可能会气急败坏,却万万没想到她开口便骂人。
林傲梅无温无愠:“若公主还要脸,怎么说得出这般没脸没皮的话?”林傲梅直直迎上歆舞公主的怒目圆嗔:“您不妨再把眼睛睁大些看清楚了,这里是我出云的地界,此处是我出云的猎场,此马是本郡主的良驹,你歆舞公主不过区区北辰公主,便想在我出云国内放肆不成?开口便要夺我的良驹,还敢美其名曰不强取豪夺?在我出云国内,你算老几?”
若是其它人,林傲梅大抵还婉转客气三分。而对上歆舞公主这个无缘无故,便要对自己暗下杀手的人,林傲梅自然不会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