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那个瓷盅又是什么?吃的?”傲梅阁极少焚香料,大多是摆放新鲜的时令瓜果和鲜花,香气恬淡自然。
詹玄羽随手拿起一个柑橘,手指骨节分明,简单剥着果皮的动作,由他做出来,却显得很是赏心悦目。
“玫瑰。做玫瑰花糕的。”林傲梅见詹玄羽吃了柑橘,便打消了给递茶的念头:“世子去而复返,可是还有事?”
“有事阿!”詹玄羽速度极快的随意接口,也不知是说真还是说假。
若是以前,林傲梅对他吊儿郎当的话语必会不接话,或者顾左右而言他,此下却思索了稍许,凝眸问道:“麒麟木有消息了?”
詹玄羽斜睨了林傲梅一眼,这丫头,似乎越发看透他了,都卖不了关子,耍不了她了。
将怀揣的密函递给林傲梅:“你自己看吧!杜家可够能耐的。”
那密函外封已被撕开过,明显詹玄羽已经看过了函中的内容。
密函字句简短,却极完整的交代了所调查的消息。
怪不得詹玄羽会说杜家能耐,这般大胆的行事作风,当真是无法预料。怪不得世人皆可遇不可求的麒麟木,能落到杜柳清的手中。
“沾满了血的麒麟木雕刻成三面观音,好在祖母并没有收下,否则岂非折寿。”林傲梅俏眉浅蹙,反应过来才觉此话说不得。毕竟这座三面观音,被请进慈熙宫,由太妃供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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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詹玄羽似乎没觉得此话哪里不对,以林傲梅对孟氏的敬重,有此想法正常不过。倒叫詹玄羽诧异的是,之前林傲梅在他面前素来滴水不漏,像这般发牢骚的模样,实属头一次见,甚是有趣。
“事情虽查得差不多,但唯一可做首告的人至今还伤重着,怕是还得耗些时间才能有下一步安排。”詹玄羽道。
“不急。不是吗?”林傲梅浅笑安然。
麒麟木一事不小,但以杜家的权势,若事情平平静静的被引出,要压下也不是难事。唯有个大的开端,数罪并发,才能一举将杜家置之死地。
而这个大的开端,非贩卖军火的事情莫属了。
而这事又不比麒麟木的事这样可以不为人知的调查,需得待时机。因着上次林傲梅对赵松的那一威胁,怕是短时间内,他们都不敢有动作了。即便是有,也会更加小心谨慎。
林傲梅自知无意间给詹玄羽添了麻烦,面上虽不表露,但也甚是心亏。
“确实不急。”詹玄羽心领神会,也诧异林傲梅能这般沉得住气。本来还有些担心她知晓之后,会趁如今杜柳清处于下风之际,迫不及待要揭穿此事,免不了他要一番阻拦。
看来他是多虑了,这丫头,本就不似一般女子。她性子沉稳,堪当大任。圣上和父王多年的夙愿,她必能当得大梁。
“本来我这边也只追查到赵松那里,好在你那一打岔,让杜家也无所遁形。多了个渠道去调查,只要他们有所行动,必一网打尽。”若无林傲梅那一打岔,兴许上次就能截获一批。但也顶多问罪个赵松,杜家还牵扯不到。所以詹玄羽完全不觉得林傲梅给他添了麻烦。
这么一说,林傲梅安心了不少。
最后也不知詹玄羽怎么说的,竟把林傲梅预备给黎郁之做的玫瑰花糕坑走了一半,答应做完后给他留着,他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无奈,林傲梅只能吩咐以蝶又去多采了一篮子的玫瑰花瓣。
杜柳清在林严昱的护送下回了相府,本打算去见林箭澜,却被石稀拦在了拂杉轩的门外。
“夫人,老爷吩咐过,不见你。”石稀的话,让杜柳清心如刀割。却深知此时的处境,她更不能在下人面前失了态,只得强撑着道:“那我等老爷得空了再来。”
这还不算,在杜柳清一如既往要回秾华院时,却也下人被告知,林箭澜命她以后迁到雨泽院去住。
雨泽院?这是在大张旗鼓的昭告府中人,她已经失势了!
林箭澜本没打算做这么绝,但詹玄羽的话,终究让他意难平。觉得如果不做点什么,实在对不起林傲梅,没脸再去见她,更别提什么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