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去了几次,也询问了几次,林傲梅皆是说无碍,她便也没多问了。只有时拿了个跌打损伤药,有时送了个化瘀膏,也不知道林傲梅用了还是没用。
林汀兰和林慕芫的心思,林傲梅自是一清二楚。二人分开来还没什么,但二人同来时,林傲梅便不免觉得林汀兰更顺眼,话语间也更多了几分平和。
二人不约而同的故意忽略林慕芫,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平时林傲梅倒不会同林汀兰这般闲聊,今日却仿佛兴致不错。
林慕芫左右不过是个孩子,被这么刻意冷落,难免觉得委屈,也起了攀比的心思:她如此讨喜,哪里比不上三姐这个蠢货?为什么二姐姐宁愿同三姐说话,却不愿给自己多几分好脸色?
“二姐姐……”水眸盈盈泛着泪,好不委屈可怜。
林傲梅状似刚发现,掩嘴笑道:“顾着和兰儿说话,倒是委屈小妹了。”
“二位姐姐说话,芫儿在一旁,会不会打扰到……”林慕芫垂着眸,一脸懂事的道。
“闲聊而已,你听着无聊也是正常,说不上打扰。”意思就是,你已经开口打扰了。
林慕芫哑口无言。心只道这个二姐实在难以相处亲近。
不管她表现得纯真活泼,还是懂事俏皮,这个二姐都无动于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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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她便生得玉雪可爱,只要她撒娇讨巧,不管是谁,真情也好假意也好,都会夸赞她几句。可这二姐,却似乎连个敷衍的应付都懒得给,一直神色淡淡。
“你们二人都是我妹妹,我自是一样疼的。只是我回府以来,同大姐向来更为亲近一些,可是如今,她却因为我的缘故被爹爹遣去家庙,我一直心中难安。连带着,也不太敢同你们交心亲近。”林傲梅这些话,算是这么久以来,对林慕芫说的最长的话了。
自从府中形势渐变,林慕芫现在确实是想讨好依附林傲梅,跟她亲近些的。但林傲梅性子恬淡,连日来一直没什么进展,即便有时她来傲梅阁讨巧撒娇待个半天,林傲梅都会借口有事离开。
今日这话,倒是林慕芫始料未及的,算是意外之喜,忙道:“大姐姐会被贬去家庙,定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才惹得爹爹大发雷霆,跟二姐姐有什么干系?二姐姐你就是心太善,才会内疚自责。不必如此的。”
林汀兰也是诧异,但她却是道:“大姐惯会做表面功夫,二姐你跟她自然亲近些,但是她不怀好心的,否则也不会设计你,说到底是她自作自受,二姐干嘛还要于心不安,不得高兴才是?”
林傲梅听了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只得掩唇假咳一声:这傻丫头说得好有道理,她竟然反驳不了……
对比林芙蓉和林慕芫,林汀兰这个三妹,真的是府中的一股清流了。
“不管怎样,事情都过去了,也不想再论对错。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我性子素来冷淡了些,对你们这样比我小的妹妹,我着实不知该怎么亲近,但你们二人要清楚,打心里我总是维护疼爱你们的。”林傲梅话语间云淡风轻,也不在意林汀兰和林慕芫信了几分。
笋香十分有眼力的递上两个枣色匣子,林傲梅抬颔示意了一下,笋香便心领神会的将两个匣子分别递给林汀兰和林慕芫。
“打开看看。”林傲梅抿了口茶,伤着的手还缠着丝布,动作间便显得小心翼翼了些。
两个匣子外观相同,但内里的东西却不同。林汀兰的匣子里是一支青玉兰花簪,精美无笃,价值不菲。而林慕芫的匣子打开后,竟是一根狗尾巴草。
林汀兰还未从那青玉兰花簪的惊喜中回过神,反观林慕芫,却是大愣。
林傲梅微靠在椅圈上,素手纤纤轻捻着长发,秋眸含情,似那天边的姣姣弦月,悠悠道:“你们二人,都是我名义上的妹妹,一荣俱荣,我也不是不能一视同仁的帮衬。我呢,也素来喜欢身边的人聪明伶俐一些。但若圆滑太过,想要如那狗尾巴草,风往哪吹便往哪倒,那我是万万容不下的。”
林慕芫顿时明了,二姐这一番作态,无非是拿她耍,更意在敲打她!二姐已经知道姨娘和自己之前依附过杜柳清,如今是一起记恨上了。
“二姐姐…是、是我姨娘,我没有…我、我是更仰慕二姐姐的,我……”林慕芫匆匆跪到林傲梅身旁,急急撇清道。
她自认,若是她投靠二姐,定能比林汀兰更得二姐的看重和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