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王却没在意这个,心只道这二人在同一画面内,赏心悦目阿!
素心庵的饭菜其实很一般,只那盏香茶尚有几分可取。但几人都吃得还算过得去。
而右相府此时的山珍海味,却叫杜柳清没有半分胃口。
从昨儿个林箭澜急匆匆出了府,她便心神不宁。眼线来报说,林箭澜是去了素心庵,杜柳清更是忐忑不安。
林箭澜会突然过去素心庵,肯定是得了什么消息。一个可能是林傲梅还处在危险之中,林箭澜要过去相救。另一个可能就是林傲梅已经化险为夷,林箭澜要过去安抚。
而从林箭澜带着随从的数量上来看,显然更大的可能性是后者。
明明那些山贼已经得了手,怎么会?
难道说,那些山贼被收买了,过来趁火打劫只是纯敲诈,事实上并没有捉到林傲梅?
杜柳清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种可能性,否则,林傲梅一介孤女,又没有回府来求助,怎么可能落入山贼手里还能化险为夷?
可无论如何,林箭澜已经去了素心庵,那群山贼本就是乌合之众,即便没有被收买,林箭澜深究起来,那些山贼的口风必定不紧。若是那群山贼被收买了,那就更遭了,肯定更将矛头指向她。
本来就是孤注一掷的险招,总觉得至少得掀起滔天波浪来才是对的,此时这般无声无息,仿佛就要尘埃落定了一般,杜柳清竟一时是慌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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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抱着希望,觉得再不济也就是又让林傲梅逃过一劫,不至于连山贼都落网了。但心里总是乱糟糟的一团。在武鹏回禀说确实有不知名的人去了荣发银号调查,杜柳清顿时几乎窒息要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杜柳清甚至想着,将荣发银号的人全部灭口,只要无法证明她曾在那里提过银子,没有证据,单凭几个山贼的话,即便再怎么怀疑,也不能拿她怎么样。毕竟,杜柳清自认谨慎,除了这笔银子,再没留下什么证据了。
昨晚知道得了手,心中一时喜不自胜,两个山贼又趁机敲诈,她自然不惜一切代价。没料想却是这般结果。杜柳清此时更加觉得被设计了,那两个山贼这般做,可能目的就在于留下证据。
可是这灭口的想法终究不太实际。这是天子脚下,且荣发银号这种产业,没有背景强大的人背后支持,是不敢轻易开设的。大规模的去灭口,即便是杜府,怕也承担不起这后果。
“秋心,快,备车,回杜府。直接遣秋棠到老夫人那边报备一声,就说我想念杜府郝大娘做的枣泥糕了,要回娘家小住几天!”六神无主,估摸着今天晌午后林箭澜大抵就要回府,杜柳清只能想到暂且回避,查探风向之后再从长计议。
孟氏听到消息时,杜柳清已经在去杜府的路上。孟氏并未多想,只略不满道:“双身子的人还折腾,左右不过是个厨娘,遣人接过来不就好了,还得自个儿过去。”
海棠陪着笑道:“继夫人怀这一胎,口味刁钻得很,吃什么都不香。这会子难得有想吃的,也是好事。当年怀着大少爷时口味也是这般,想来这腹中,定是个小少爷。”
孟氏捻着佛珠,心中祈着林傲梅一行人赶快平安归来。虽然昨天林箭澜已经派了人来报平安,但具体细节什么都没说,孟氏难免还是牵挂着。听得海棠如此说,不由道:“何须计较男女,只要大小平安,便于愿足矣了。”
一时无话,孟氏又循例问了袁嬷嬷一遍时辰。
袁嬷嬷递上一个靠枕,心知肚明的道:“尚未到老爷小姐回府的时辰。老夫人,您别记挂了,只管宽了心,老爷不是遣人报了平安了吗?您且睡一会儿,等时辰差不多,老奴再唤你。”
知道心急也无用,孟氏也不翘首以盼了。等得也确实有些倦,便靠着软枕小憩了一会儿。
知道孟氏记挂着,林箭澜和林傲梅也不敢耽搁,众人清点完毕后便跟璃王请辞回京。
本来以为璃王也是要同路回的,不料璃王却道此番出巡累得够呛,回京又得公务缠身。偷得浮生半日闲,想在素心庵再多逗留游玩,晚些再回。
是故,林箭澜一行便先走了。
林箭澜虽是骑着马来的,此时却是坐马车回的。也因此变成林箭澜,林傲梅和林汀兰三人同坐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