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傲梅仿佛隔绝了外界,心无旁骛不知诵了多久的佛经。直到外头石稀过来报说:璃王来了!
林傲梅讶然,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才起了身。
璃王怎么来了?
前世并无这一遭,她昨天也曾向庵内僧尼打听过了,璃王每年都是晌午过后才过来祭拜,那会刚好是她们用完素膳离开庵庙的时间,并不冲突到。没想到今年璃王会在此时到来。
况且,詹玄羽还在这,名头说是替父祭拜,此番璃王又过来,不知父亲会否生了疑窦。
林箭澜却是没想那么多,他是知道的,璃王前来祭拜黎芊芊,本就是年复一年的事,今年既偶然碰上了,免不了还要多谢璃王的深情厚谊。
詹玄羽也是意料之外,拧眉惑然,怎的父王今年要提前过来,也没先告知他一声?
随行车驾全部停在了山脚下,璃王自个儿纵马上了山。远远看到候在庵门等他的詹玄羽,不免先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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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今年居然比他还早到?
见璃王玉冠簪缨还未撤下,詹玄羽顿时明了。
看来,父王是出巡回来,顺路直奔这里,所以早了,连出巡的蟒袍服都未换下。
“你几时来的?”璃王撤袍下马,英姿飒爽。但声线柔和,愣是突显得他温文尔雅。
“过来这边办事,顺路。便早了些。”詹玄羽含糊其辞,并未言自己昨日就到。
“几月不见,我儿礼数周全不少。倒是稀奇事。”璃王叹道,将马绳系在一旁的树桩上。
之前莫说过来迎着,便是要詹玄羽随同前来,他都推三阻四,毫无兴致。今年自个儿来了不说,居然还提前了。岂非稀奇了。
詹玄羽不置可否,他会出来迎着,也是怕林箭澜如果先出来,这二人会聊到什么脱离掌控的话,免不了又得一番解释,麻烦。
“往常不是都晌午才来的吗?今年这么早,也不知会我一声。”詹玄羽稍许贫贫道。
璃王倒是疑惑道:“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信提前告知你了,难道你没收到信?”
也不对阿,若没收到,这小子怎么会碰巧这么早来?
信?
詹玄羽一怔,灵光突闪,脑海中追溯到苗嬷嬷闯进府里求救时的场面。
那时,他确实刚打开了无修送来的信,只是还未来得及看……当时他被林傲梅遇险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竟把其他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仔细回想,若所料不错,那封信,此时应该还躺在书房的桌案下。
波光流转,詹玄羽顿觉明了,忙装若无其事道:“哦,收到了。诈诈你不行阿?”
似乎习惯了詹玄羽的说话不修边幅,璃王并未深究计较,顺了顺马毛,一笑置之。
“见过王爷!”林箭澜正赶出来,拱手道。姿态不卑不怯,谦和有礼。
他同詹玄羽刚在偏殿没说上几句话,下人便来报璃王的车驾已经快到山脚,一眨眼詹玄羽便已经消失在眼前。踏雪无痕的轻功,让林箭澜半晌回不过神,这才匆匆也赶出来。
“右相大人有礼了!”璃王也料得到这个时间,林府的人还是在素心庵的,因此见了林箭澜,也不意外。话语间不冷不淡,稀松平常。
他此番出巡,时间卡得刚刚好。若是先回京都,肯定得先进宫面圣,交接公务,一来二去难免耽搁。这才顺路先过来素心庵。
林箭澜并未深究,毕竟璃王年年都会过来祭拜黎芊芊,已是常事。陈年旧事,彼此心照不宣,若璃王突然没来,林箭澜反倒觉得不正常。
君子之交淡如水,二人对彼此性情都是了解钦佩的,只是多年来私下相交甚少。且因着旧事,都有些不愿互相面对。即便偶尔在朝堂上见到,也只是点头之交,从未攀谈。
林箭澜并未多言什么,只侧过身迎璃王入庵内。
璃王负手在后,上了青石阶,熟络的径自往庆元殿而去。
詹玄羽拧眉看着,其中怪异之处,不言也罢。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父王和林箭澜单独在这种场合下碰面,二人相处模式,居然这般怪异。
二人之间,可以说不冷不热,非喜非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