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都不说话,孟氏极为恼怒,也不让林傲梅掺着了,甩手愤愤道:“好好好,这么大的事,一个两个都瞒着我了,是觉着我老了,没剩几天日子了是吧!”
林傲梅很少听孟氏说这么重的话,忙扑通跪下道:“祖母息怒。”
杜柳清和林芙蓉也赶忙跪下,杜柳清螓首低垂道:“老夫人,此事是老爷的意思,我们也不敢违背。”
要杜柳清当众将事情原因公之于众她是做不到的,偏这事也瞎说不得,对着孟氏,再要用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林芙蓉是去为她腹中胎儿祈福也是睁眼瞎话,只能模棱两可的道。
杜柳清这话,似是在说这处罚是林箭澜的意思,但接在孟氏的话后面,却也让孟氏以为这话的意思,是林箭澜特意吩咐此事不能让她知道。
恰在此时,远远看到林箭澜已经闻风赶来,孟氏便不说话了,等着他上前。
林箭澜径自走到孟氏身边,掺着她,劝道:“老夫人,家丑不可外扬,您怎么这会在这阻拦了,私下再问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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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丑二字,让杜柳清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若是这话被有心人听到,对芙儿的名声影响不可谓不大……
“私下?你私下先同我说过吗?我若不拦着,你打算瞒我到几时!”孟氏既气林箭澜没同她说一声便把林芙蓉遣去家庙,也恼林箭澜不将前因后果同她说明,一为不敬她这个亲娘,二为袒护林芙蓉,怕她知道太多,对林芙蓉这个孙女有更多偏见。
其实并非林箭澜刻意隐瞒,而是从昨天处罚了林芙蓉到现在,林箭澜都还处于一种很愕然和难以接受的状态,一朝一夕间,让他突然发觉,多年来和善温婉,知书达礼的女儿,原来是这种蛇蝎心肠,歹毒腌臜的性子,换做是谁,也无法一时接受。
而且,这一晚,林箭澜都在反思回想,关于杜柳清的一切,使他更是心烦意乱,难免无暇去顾及到孟氏。
“老夫人教训得是,都是儿子的不对。您切莫动怒伤了身子,儿子将一切同你道来就是。”林箭澜诚惶诚恐,知晓孟氏的怒气从何而来。
见林箭澜有要在此时说下去的意思,杜柳清忙阻拦道:“老夫人,老爷,芙儿犯了错事,去家庙反思己过也是合情合理,怨不得旁人。若因此事让老夫人和老爷生了间隙,那芙儿岂非罪加一等。有错必罚,芙儿得老夫人厚爱垂怜,已是心存感恩,万不敢再求老夫人和老爷宽恕。此去陵城路途遥远,若再耽搁,怕是今日内难以到达。请准许让芙蓉先行动身。”
杜柳清知道,在此众目睽睽之下,对于林芙蓉一事,便是说多错多,只得让林芙蓉先动身,其余的事,再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话,再怎样也不会比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更糟糕。
孟氏看出了杜柳清的顾虑,听了杜柳清的话,更是觉得事情没她想的那么简单,顿时便觉得不能意气用事,得三思后行。
“你自己如何说!”孟氏还是对着林芙蓉道。
如果林芙蓉觉得有委屈,不甘受此重罚,孟氏自然不会稀里糊涂让自己的孙女受委屈。但如果到了这地步,林芙蓉自己都不敢说什么,那孟氏也无话可说了。
林芙蓉知道杜柳清的用意,听着孟氏的问话,眼泪止不住簌簌的掉,很想哭诉,但杜柳清的神色让她只能忍气吞声。
“芙儿该死,芙儿悔不当初,甘愿受罚,到家庙定会静思己过,改过自新,不再惹父亲发怒,祖母忧心。”林芙蓉深深的头磕地面,言语悲切动容。让林箭澜止不住有一刻的心软,却又生生的按捺下了。
慈父多败儿,只希望芙儿真的能意识到错误,一辈子记住这次处罚,思过之后,能够真心悔改。
孟氏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在林芙蓉上了马车之后,对林箭澜说:“多派几个护卫暗中保护着,毕竟路途遥远……”
林箭澜自是安排了,杜柳清也安排了。
林傲梅自始至终都跪着没有起身,对林芙蓉的离去,一言不发,甚至没有任何低落或者兴奋的情绪起伏。
只有林傲梅自己清楚,她为何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