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此时依旧恬淡静楚的林傲梅,林芙蓉嘴角微不可见的勾起:林傲梅,你就再从容一会儿吧!等下,可就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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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箭澜一行人步伐生风的赶往右相府大门,才穿过了花园,便听大门外一阵喧闹,不由更加快了脚步。
半敞开的玄铁大门外,一片人头攒动,指指点点,喧哗声四起。
中间,是一个正与相府守卫拉扯着的中年人,背系包裹奋力挣扎着,撕扯中不住的嚷道:“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小爷是你们二小姐的相好,你们竟敢这般……哎哟!”还未说完,便被守卫甩了个巴掌,整个人踉跄的向后倒,甚是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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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却是坚持不懈的爬起,改口朝府里大声唤道:“梅儿!梅儿!你当日不是说让我来右相府找你商讨婚事吗?为何如今却是避而不见!若是你已另攀了高枝,大可以和我明说,只要你把我家传的玉如意还给我,我自当不再纠缠于你!”
“喂!你这人,林二小姐天仙般的人物,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如果你是招摇撞骗来的,我劝你呀,趁现在快走吧!什么富贵人家不好惹,偏来惹当官的,不要命了你!”
见刘永年一把泼皮样,再想想林傲梅的雅致灵秀,任是谁也不相信刘永年的话,便有围观的人嚷劝道。
“就是就是!林二小姐是什么人?那是在桃花宴上夺了诗魁的大家千金,怎么会看上你?”随即有人附和道。
众人对自己的质疑,让刘永年有些心慌,但想到那些人的叮嘱,便不由冷静了下来。
他手里握有那么可信的证据,再按照那些人交代的戏码演,环环相扣,要让人相信,还不容易?
如此想,刘永年顿时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奋力甩开桎梏他的守卫,拽正了身上的包裹,照着那些人教给他的话,一字不落喘着粗气道:“招摇撞骗?我和梅儿在邯珥村朝夕相处了七年,两情相悦,早已在月老面前立下三生誓言,上至碧落下黄泉,从此不离不弃!梅儿回相府曾说,让我早日前来商议婚事,我连家传的玉如意都赠与了梅儿,怎会有假?”
虽然自己和一起同村生活了多年的林二小姐没什么交集,但也知道,当初在邯珥村,那可是个人人称赞的美人胚子。
只可惜,她几乎足不出户,很少露面,又素闻她木讷呆板,自己还曾去刘段慬家偷窥过她,却被她身边一个厉害的老嬷嬷痛扁了一顿,好几天都下不了床,自此,他便歇了心思,不敢再去招惹。
但是,一想到是个美人,还是止不住的心里痒痒。
那些人说,如果他按照他们的计划把这出戏演下去,不仅能得到一大笔银子,说不定还能假戏真做,抱得美人归,就算事后名声不太好,但再不好也是当今丞相的女儿,娶了她,丞相不也得对自己照拂一二?
所以,即使知道自己招摇撞骗的对象是当朝丞相,多么的不好惹,刘永年也不禁砰然心动,放手一搏。
听刘永年信誓旦旦说得煞有其事,还提及了林傲梅修养七年的邯珥村,围观人群原本坚定不移的质疑有些动摇了。
俗话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林二小姐在乡下孤单生活了多年,怎么就能保证,她不会对朝夕相处的刘永年日久生情,从而私订三生呢?
刘永年见众人不再一个劲的质疑他,反而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显然已经有了几分相信,脸色越发得意,扬起头正想把接下来的话胡诌下去,便见原本半敞开的玄铁大门“咯吱”一声缓缓左右开启,躁动议论着的众人顿时不约而同的转头过去。
只见林箭澜立于三尺台阶之上,双手背于身后,清澈的眸子精光如电。显然是听到了刘永年子虚乌有那一番话,他的脸色极为阴鹜,长年身居高位的威严气势,在此时显得越发骇人,如电眸光慢慢的环视众人,渐渐镇住了窸窣嘈杂的人群。
原本得意的刘永年,更被那眸光震得颤了一颤。
周围安静了下来,林箭澜余光瞥向变得有些畏缩的刘永年,不屑的冷笑了声,问道:“一大清早,都围在本相的府门前,怎么?都想造反吗?”
急具穿透力的声音,让围观众人顿时瑟缩了下,不敢出声。
林箭澜这才冷眼看向刘永年,沉声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到我右相府来闹事,简直是放肆!来人!”
“相爷!”守卫拱手单膝下跪道。
“此人以下犯上,先重打三十大板!至于其他事,待会再算账!”提都不提刘永年说的和林傲梅有私情一事,而是先点出他在相府门前闹事,以下犯上。
不管他和林傲梅的事是真是假,但是在右相府门口如此闹事,这以下犯上一罪,却是板上钉钉。
还未开始进入正题,便先杀鸡儆猴。如果林箭澜连这点震慑手段都没有,也就白当这么多年丞相了。
刘永年一听,直接脸色苍白,那些人没说还有这一出啊!
证据都还没拿出来,就连背好的词儿也还没说完,就得先挨三十大板,这样下去,等到这出戏演完,他这条小命还在吗?
还未来得及思考这个问题,守卫便领命的搬出长凳,拎起刘永年的衣领,直接就按倒在长凳上,紧接着便听见刘永年哭爹喊娘的求救声,在一阵噼里啪啦的板子声中,依旧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