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首饰,都是林傲梅的母亲黎芊芊生前珍藏,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林傲梅极有目的性的翻出一支通体淡紫的簪子别在了发上:这支紫玉簪子,她一定要贴身戴着,这可比不得其它几样。
“小姐,将这些拿出来,要是……”苗嬷嬷担忧起来,欲言又止。
“无妨。”林傲梅知道苗嬷嬷的顾虑,却无所谓的道。
上辈子她是个懦弱的老好人,嫁进二皇子府后,却经历了太多次出生入死。懦弱的性格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砺中已荡然无存,可这老好人的陋习,却终是改不了。
总以为,人之初性本善,到头来,却害了自己,只成全了那些狼子野心,人模狗样的畜生。
既得上天垂怜,重生一世,她再也不要活得和前世那般窝囊。
前世对父亲继母的尊重,对嫡姐的敬爱、对庶弟庶妹的忍让、对下人的宽容,最后,在她被废去太子妃封号时,竟无一人为她求一句情,说一句话。有的,只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
既然如此,她能夺便夺,夺不了的,毁了又何妨?
眸光流转,林傲梅从手中精致的盒子中取出一支金步摇、一个碧绿手镯和一个祖母绿的扳指,再次将盒子放入暗格夹层内,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无半丝停滞。
林傲梅完全无视了刘段慬的存在,却不知刘段慬已然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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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糙破烂的布衣,掩不了女子的一身贵气,紫色簪子插在发间,竟有着画龙点睛的作用。本来沾满尘土的脸已经梳洗干净,露出一张精致如玉般的脸庞。
怎么回事?为何掉了下水,整个人都变了?而且变得截然不同。懦弱,胆怯,哭泣,在她身上再寻不到一丝痕迹,有的,只是高贵典雅,不容侵犯。
刘段慬紧紧皱着眉头,她真的是林傲梅?那个懦弱,被欺负了也一声不吭的林傲梅?那个虽有着高贵身份,却连自己都没拿她当成相府嫡小姐,而只将她当成可怜虫的林傲梅?
“小姐,您?”苗嬷嬷终是忍不住开口。要知道,这些首饰,小姐向来视如生命,就连阿钰去抓药,也不敢拿一件去典当。
今天,小姐却……
“嬷嬷,钱财乃身外物,娘亲留给梅儿这些东西,自然是希望这些东西能帮到梅儿,万不是让我触物伤情的,所以,嬷嬷不必介怀。至于你……”
林傲梅对苗嬷嬷说完,转身望向刘段慬,“也请你刘家人听清楚也看仔细了,我是相府的嫡出二小姐。之前所有,我皆可既往不咎。只是此后,莫再触碰我的底线,否则,休怪我不念这多年来的些许情分。”
刘段慬虽对她有所照顾,却无半丝疼惜爱护之心,只是对她的出身,残存着一点顾忌,或许还有一丝怜悯。
她这辈子不需要任何人怜悯,她只要护着那为数不多的几个疼爱关心她之人便可,其余的,她再不会心慈手软。
若刘段慬不能为她所用,助她一臂之力,那么,她也决不会向他提供一丝一毫的帮助,就算他重蹈上辈子的悲剧,也与她无关。
“嫡出二小姐?好大的威风啊!”伴着这尖利刻薄的声音,是从门外进来的一妇人。看起来和苗嬷嬷一般年纪,墨绿的粗糙布衣,腰系围裙,一身农家妇人的打扮。
她身后跟着一个约十五六的女孩,皮肤偏黑,体型偏瘦,但胜在五官小巧,虽说不上倾国倾城,眉清目秀却是当得起的。她一袭桃色长裙,显得格外惹人眼球。
“你那丞相爹,可是五年未送半分银子过来了,什么二小姐,也不过是被丢弃在这,自生自灭的丫头而已。要不是我们,你早饿死了,还敢跟我们摆千金小姐的谱。”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袭桃色衣裙的刘浣碧,刘段慬的妹妹。
林傲梅转过身,眉头浅蹙:呵,若她没记错,这次所谓的“失足落水”,可是这刘浣碧的杰作吧!
走到那妇人身边,林傲梅笑着叫了句“孙婶”
那“孙婶”,正是刘段慬和刘浣碧的母亲——孙氏。
“浣碧姐姐说,这几年来,相府都没送钱来,可是实话?”林傲梅明知故问。
林傲梅猜想,前两年,相府派人送钱来,一是不想落下把柄,被说出“黎家刚蒙难,相府便对黎家外孙女薄情寡义的闲话来;
二是她的身份毕竟还是相府嫡女,虽黎家倒了,可身份在那儿,将来也可能是颗不错的棋子。
但她懦弱,胆小,不成大器的样子被相府得知,再说事情也过了那么多年,恐怕京城都不记得右相府还有位嫡出二小姐了。索性让她在这自生自灭,再也不管不问,更别提送银子了。
上辈子的林傲梅可不曾想过这些,还整天巴巴地盼着相府有朝一日能接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