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低声道:“皇上,依贫道愚见,我们还是轻车简从,骑马赶去吧!等这些宫娥太监御前侍卫摆好了銮驾,再加上一些繁文缛节,等我们赶到汉王府,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朱棣微微沉默了一下,立刻吩咐身边的太监备马。
这个倒比备銮驾快。
不过一会儿,一名太监便牵着一匹锦饰玉鞍、膘肥体壮的黄膘马到了御花园门口,躬身相候。
朱棣看到只有一匹马,不由皱眉道:“你这奴才!好没眼色!怎么只备了一匹马?你是准备让朕步行,还是让张真人步行?”
张三丰笑道:“陛下不必担心,贫道年老体衰,骑不得马,还是步行更快些。”
朱棣点点头,翻身上马,对张三丰说道:“那就有劳道长先行一步,朕随后就到。”说罢,一抖缰绳,纵马向汉王府驰去。
张三丰连忙招呼孙碧云,一同施展轻功,向汉王府疾驰。
一路上,张三丰暗自祈祷,希望双清不要冲动行事,惹出大祸。同时,他也在心里盘算着应对之策。
没过多久,张三丰和孙碧云便来到了汉王府。只见府门前戒备森严,士兵们手持兵刃,如临大敌。
张三丰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加快步伐,走进府中。刚进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打斗声。
张三丰心忧双清可能会闯下弥天大祸,并不再废话,立刻身形一闪,瞬间从原地消失,风中只遥遥留下他一句话:“为师先行一步,碧云你随后慢来。”
孙碧云见到师父离开,也身形一闪,如一阵疾风般,顷刻间就掠进了院子。
几个起落间,便到了地牢上面的假山旁边。
这且不说。
却说,此刻的汉王府,后院假山下的地牢中。
双清双手叉腰,微微偏着小脑袋,站在宋远桥兄弟身前,脸上的笑容如春花初绽,笑眯眯的看着这位汉王爷,声音也是娇媚动人的道:“王爷,如何决断,皆在你的一念之间。要么,你让我带着宋大哥他们离开,本姑娘承你这个人情。日后王爷有事,小女子定当全力以赴,以报王爷今日之恩。要么,大家撕破脸皮,一拍两散,同归于尽。小女子不过是一个山野之人,王爷却是天潢贵胄,小女子临死之前,还能拉个王爷垫背,那便是此生无憾了!可是,王爷,你还年轻,有权有钱有势,还有美女相伴,有大把的好日子可以过,就这么死了,是不是太不值得?”
朱高煦此时也看出来了,这个小丫头先前说的话,纯粹就是胡说八道,敷衍于他,为的只是骗他来到地牢,让她可以伺机救出宋远桥兄弟。
至于说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更是无稽之谈!
就凭他驻守在此处的侍卫,与他的贴身侍卫,在三两招之间便被这个丫头拿下,这还叫弱女子?开什么玩笑呢?
朱高煦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她,声音低沉的道:“昝姑娘,你要走,本王爷不拦你。但宋远桥兄弟,却要留下。本王也给你两个选择,一,要本王放了他们兄弟,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留在本王府中,陪伴在本王左右,本王不仅会放了他们,还会赏赐金银珠宝与美女给他们。二,你走。他们留下。但是,本王不敢保证,他们兄弟,能不能活着看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双清忽然收敛了笑容,一声叹息:“我本来想着,只要你乖乖的放了宋大哥他们,我便勉为其难的放你一马的,没有想到,你却拿他们兄弟的性命,来威胁我就范。好!算你狠!我就如你所愿,我留下,你放了宋大哥他们。不过,我希望你能说话算话,不要出尔反尔。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此刻,遍体鳞伤的宋远桥在俞岱岩的搀扶下,勉强稳住身子,一脸着急的道:“好妹子,我们兄弟已经连累了你们姐妹,现在,又岂能忘恩负义的为了自己的性命,而置妹子的生死安危于不顾?”
张松溪与邱玄清等人也是斩钉截铁的道:“对!大哥说的极是。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要我们以你的性命安危,来换我们的自由,我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