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话音未落之时,人已经到了张三丰身边。当他看到躺在三哥俞岱岩怀里,一动不动,浑身伤口累累,已经不成人形的六哥殷梨亭时,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伸手紧紧抓住六哥冰凉,僵硬的手,只叫的一声:“六哥!”便已经是哭倒在地。泣不成声。
谁知道,莫声谷抓住六哥殷梨亭的手时,因为激动伤心之下,使力过大,顿时将殷梨亭手掌上的皮肉,抓的整个脱落下来,只剩下了骷髅般的五根指骨。
由此可见,他的肌肉在丹炉中被煮的熟透的多么彻底。
莫声谷伤心激动之下全然不觉。但抱着他的三侠俞岱岩,与俞莲舟兄弟,在瞬间便已经发觉了不对。
二侠俞莲舟心中伤心,心疼无比。他忍不住一声低喝:“七弟!切莫使力。不要毁坏了六哥的遗体。”
莫声谷正在伤心悲泣,突然听到二哥之言,顿时忍不住一呆。
三侠俞岱岩悲泣着道:“七弟,你轻点。你,你六哥他,他都被煮熟了。他身上的皮肉不可轻碰。否则,你六哥就要死无全尸了。”
莫声谷本来就是伤心难过无比。听到这话,更是忍不住愤怒,伤心至极,哭得更加大声了。
此时,邱玄清在四哥张松溪的搀扶之下。也慢慢在三哥俞岱岩的面前跪了下来。
他双目通红的,望着气息全无,面目全非的六哥,不敢伸手触碰。只能双手撑地,已经是哭的肝肠寸断,不能自已。
一向沉默寡言,在武当派,素以严厉着称的,俞二侠,俞莲舟此刻却用双手,轻轻的搂着殷梨亭的脖子,用满是泪痕的脸,紧紧的贴着,他冰冷僵硬又苍白的脸颊。一直在他耳边,不停的呼唤着六弟的名字。只盼他能答应他一声。已经是哭的肝肠寸断。
张三丰听到二弟子俞莲舟低泣道:“殷梨亭,殷六弟,我是你二哥俞莲舟,答应一声,你答应一声呀。六弟,你不可以不理我的。二哥知道。二哥平时对你们都甚是严厉。二哥答应你。只要你能答应二哥一声,你活过来,二哥一定对你很好,很好......殷六弟,你答应我,答应一声吧......”
张三丰双眼泪光里面,仿佛看到了,六弟子殷梨亭,他一身青衫。头上绾着一个道髻,在微微凛冽的寒风里,站在舍身崖旁。手中提着长剑,对着他招手。耳边仿佛也传来他略带羞涩的笑声:“师父,弟子已经学会了【野马分鬃】和【进步搬栏锤】。下一招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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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容宛在,人事已非。
看到这一幕,他忍不住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俞岱岩兄弟们,都是哭的昏天黑地,泣不成声。
张三丰双清二人也是默默垂泪。伤心难过不已。
在他们师徒身边,笼罩了一层浓浓的愁云惨雾。
那头戴黑纱斗笠,身穿黑袍的女子,看到武当派上下都哭的那么伤心。她也是忍不住心中唏嘘不已。
她声音中也带上了一丝伤感之意:“张真人,武当派的各位师兄。人死不能复生。请各位节哀顺变吧。殷六侠既然已经不幸身故。那还是选个黄道吉日,让他入土为安吧。”
莫声谷正自悲泣。突然听到那个女子的话。顿时忍不住心中大急,他立刻抬头,眼泪汪汪的说道:“师父,六哥死的那么惨。我们不要给他报仇吗?难道就将六哥葬在这里?”
张三丰却是一声长叹,语气悲凉的道:“此处依山傍水。原也是一个极好的风水宝地。现在白天的天气还比较炎热。若是就这么将你六哥运回武当山,怕不是还没到山上。你六哥的尸体都已经腐坏了。你六哥既然命中注定死在这里。那这里就算他的归宿吧。”
刘古泉忽然说道:“师父,四哥曾经说过。六哥生是武当的人,死是武当的鬼。即便是死了,也要将他葬在武当山。叫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葬在这里。不说我们拜祭方不方便。六哥本来胆子就小。万一六哥他害怕怎么办?平常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师父,弟子实在不忍心......”说到这里,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别看这刘古泉,平常挺二的。可是今天这些话,他说的都还是极有道理。
二侠俞莲舟,三侠俞岱岩与张松溪、邱玄清众师兄弟一起跪了下来。大家一起泣不成声的乞求道:“师父,让六弟(六哥),叶落归根,回武当吧。”
双清也是第一次乖乖的,给张三丰跪了下来。她泪流满面的道:“张真人,让六哥叶落归根。回武当吧。而且,晚辈心中有一个莫名的感觉,六哥回了武当,他可能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她这句话仿佛石破天惊一般,顿时将张三丰师徒震撼的目瞪口呆!
张三丰满脸震撼的看着双清,满满的不可思议之色。他颤声问道:“丫头,你说什么?他,我这个可怜的小徒儿。他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你不是逗我老头儿开心的吧?”
双清虽说只有一线希望。他这位老人家却是抱了十分的希望。连声音都微微发颤了起来。
双清却是微微摇了摇头。不确定的道:“张真人,晚辈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心中有这么一个感觉。就这么顺口说了出来。也许,这只是我的错觉。毕竟,六哥他生命迹象完全断绝。而且全身肌肉筋脉,连浑身的血液,基本上都被煮熟了。不要说是我们姐妹,凡人之躯。即便是大罗金仙,恐怕也救不回来六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