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丰泪光盈盈的看着,一直哭泣着,没有出声的双清,一脸悲哀的道:“丫头,你手段高超,能不能帮我这个苦命的小徒儿,让他走的体面一点?”
双清也是心中伤心难过之极。一脸悲哀又愧疚的道:“张真人,晚辈也是料想不到,六哥他,他走的是这般突然与凄惨。张真人,二哥,三哥,对不起,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我原本以为,我是可以救出六哥他们的。假如,我姐姐在这里的话,也许就是另外一个不同的结局。也许,六哥他就不会死。对不起,是我不好。”说到最后,她语气也变得悲哀凝重自责起来。灵动的双眸在盈盈的泪水中,也是忍不住微微失神。
张三丰师徒见到她愧疚自责的模样,心下也是颇有不忍。
张三丰虽然也是心中难过伤心已极,但还是柔声安慰道:“丫头,不要这么说。你对我老道这几个徒儿,已经是仁至义尽。我们师徒已经很感激你们了。若是没有你们姐妹的帮助,我们早就和梨亭天人永隔了。甚至,我们想给他收尸都收不到。是你,让我们师徒,他们兄弟团聚。不管是风雨坎坷,还是悲欢离合,莲舟他们兄弟,总还是相聚了,让梨亭度过了他一生中,与兄弟们在一起的,最后一段精彩纷呈的时光。
还有他双英姐姐对他的宠溺与爱护。梨亭这孩子,他自幼父母见背,没有享受过一天天伦之乐。是老道把他带回了武当山上。教他为人处事,教他武功。这些年来,我与他便似是亲生父子一般。他的性子温柔和顺。敏感,细腻,又从不与人争长避短。对我这个师父也甚是依恋。他练武之时心无旁骛。在众兄弟中,他的悟性,仅次于翠山。剑法却是他练的最好。假如再给他三五年的功夫,他必成一代剑道大师。唉!
但老道又是常年不在山上。陪他的时间实在是太少。
他的几个师兄弟,都是大手大脚的男人。即使是对他关怀爱护,他们也从来不会告诉他。除了翠山与他年龄相仿。兄弟二人也最是合的来。可惜,翠山在十年前下山,却一去不回。他从此便少了一个,无话不谈的知心兄弟。他从来就不知道,母爱是怎么回事?
但你们两姐妹的出现,却填补了他这个空白。
不管他这一生,是苦是甜,是幸或者不幸。最起码,梨亭,他,走的不是那么孤单。为师在这里陪着他。还有他们十多个兄弟。虽然,疼他,爱他,护他,宠他的五嫂,双英姐姐不在这里。但还有他亲爱的,霸道的毫不讲理护着他的双清妹子。虽然,梨亭......他......最后走的时候......都没有看过我们一眼。也没有跟我们说过一句话。但是,我老道知道。在梨亭的心中,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能再见到师父,和他的兄弟团圆。他已经此生无憾。唯一的遗憾是,他与他那尊敬的大哥,苦命的五哥,至死都没能再见上一面,说上一句话......”
听到师父这悲伤沉重之极的话语。俞莲舟兄弟们都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那张宇初凄惨至极的躺在地下。听到张三丰师徒悲哀凄凉的对话。忍着浑身的疼痛。大声的放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张三丰!你武功盖过我又怎么样?你名声威望高过我又怎么样?你还是救不了你亲爱的六弟子。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痛苦的死去。却毫无办法。怎么样?痛苦吧?伤心吧?”
他话音刚落。双清已经忍不住娇叱道:“张宇初!你还是不是人?若不是你的贪念,我殷六哥会死吗?我们大家会这么伤心难过吗?亏的你还是御封的天师,大名鼎鼎的龙虎山掌教!你可真给当今皇上与天师教长脸!既然你如此卑鄙无耻,心狠手辣,那本姑娘也让你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张宇初却是一声大笑。冷冷的道:“好啊!你尽管放马过来。别忘了,你姐姐可是还在本天师手中,别忘了,你姐姐天赋异禀。她可是一个好鼎炉!只要你敢动,本天师一个手指头。我会将你加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的还回去。到时候,你姐姐会死的比这位殷梨亭殷六侠,更加痛苦凄凉。”
双清脸色一寒,声音冰冷的道:“那你试试?”
这时,一个女子叹息声,突然在众人耳边响起:“多行不义必自毙。张天师,你怎么还是死不悔改呢?这位殷六侠心底纯良,平生没有做过一件恶事。你却这般残忍的将他害死。你就不怕天理昭璋,报应不爽吗?”
随着一阵香风飘过。一个头戴黑纱斗笠,身穿宽大黑袍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具精致小巧的瑶琴,突然出现在高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