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微微一眯。突然身子一闪。便如一道天外流星般。眨眼间便到了他们兄弟身边。
只见到她双手一挥,浑厚精纯的内力涌动之下,一股排山倒海般的,看似轻柔的掌风忽然出现。
众人只听到呼呼掌声响起。那地下的漫天柴火。便被她击得四下飞舞,四下飞散开去,瞬间留下了一个大大的空地。也让杨善登兄弟,立刻摆脱了火焚之罪。
与此同时,原本被张宇初压制的,缚手缚脚的张三丰,见到杨善登四侠,已经脱离了火焚的危险。当下心中再无顾忌。顿时袍袖一拂,双足一顿,魁梧奇伟的身子,顿时如闪电般掠过,被双清与那唱歌的女子,惊得目瞪口呆的张宇初,下一瞬间,他便出现在了铜鼎旁边。
不过,他却还是慢了一步。
在双清念《颠倒妙用》歌诀声响起之时,一直双手握刀随时待命,站在殷梨亭旁边的那两个人,已经惊觉到不对。立刻干脆利落的,抬手劈断了绑缚殷梨亭的绳索,两人从两边架住了殷梨亭的胳膊。将他拖到了铜鼎边。
在张三丰双足踏上高台的那一瞬间。他们立刻一用力,顿时将毫无反抗之力的殷梨亭,推入了沸腾不已的丹炉中!
在场之人,只听到哗啦一声水响,在沸腾的水花四溅之中,那一直耷拉着脑袋。毫无反应、仿若死人一般的殷梨亭,便重重的跌入了丹炉之中。
高台上的张三丰及远处的俞莲舟兄弟都是大惊失色,忍不住齐声惊呼:“啊!(梨亭)六弟!”
张三丰也是心中陡然一沉,左手一抬,一股凌厉的掌风,顿时便向着那丹炉猛然拍了过去。
正在这时,围绕在高台附近的天师教诸长老与各大护法,立刻向着张三丰包围了过来。
刀枪剑戟诸般武器挥动之间,并向着张三丰挡了过来。
张三丰眼见到自己爱徒,在自己眼前被推入丹炉之中,顿时是又惊又怒又是心疼。双掌蓦然一合,随即一分,一式太极拳【野马分鬃】,便向着台上,众人猛然拍了过去。
他这一下似缓实疾,似轻实重,其中蕴含的浑厚内力与凌厉的攻击力。就远非俞莲舟兄弟可以比拟的了!
随着他双掌拍出,挡在他身前的天师教众长老,顿时便被摧枯拉朽一般,向着四下跌飞了出去。在众人的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中,有两个倒霉蛋,也顿时重重的砸进了丹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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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丰却顾不上他们的死活。足尖一点,身子一纵,在张宇初挥剑拦过来之前,他已经到了丹炉旁边。
他左手一探,立即抓住炉耳,也顾不上烫手。右手在鼎身上用力的一拍!
众人耳边只听到“哐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那巨大的铜鼎已经被他一掌拍的离地,凌空翻滚了出去!
鼎炉中的那些沸腾的药液,与那差点被烫熟了的殷梨亭,及那两名天师教的长老,顿时便从炉中翻滚了出来。
张三丰顾不上别人。他不等殷梨亭跌落在地。身影一闪。右手伸出,一式【上步揽雀尾】,凌空一捞,便将自己的小弟子殷梨亭,牢牢的抱在了怀中!
当张三丰抱着徒儿缓缓落地之时,那张宇初已经执剑奋力赶了上来。他人还未到。便已经长剑颤动,一式“星河倒卷”,撒出一片凌厉剑芒,疾刺张三丰后背。
张三丰却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他头也不回。目光只是凝视着怀中皮开肉绽,手足软软的垂下,毫无反应的小徒弟。左手袍袖一拂,身子微侧,一式【转身摆莲】,一股柔到了极处,却又汹涌之极的袖风,顿时就将张宇初抽飞出去了四丈多远!
在张宇初被震飞之时,一大口鲜血,也不可遏制的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众人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张宇初已经重重的砸落在地。
在他鲜血狂喷之时,张三丰右手抱着奄奄一息的爱徒,殷梨亭,一个箭步,就掠到了他的身边,左脚一抬,向着张宇初胸口便踢了过去。同时口中愤怒的骂道:“老道今年一百二十余岁。有五十多年没有骂过人了!可你这个老王八瘪犊子。非逼的老道破戒!老子踢死你这个老王八犊子!”
他口中骂人,脚下却也不慢。一下下狠狠的踢在张宇初的身上。
直踢的那张宇初鼻青脸肿,口中,鼻中不停的冒血。躺在地下不停的倒吸凉气。他兀自恼怒伤心的骂道:“张宇初,你这个杀千刀的老牛鼻子!老道这个姓殷的小徒弟,本来就够可怜,够倒霉的了。你居然还想将他拿来炼丹?你算个什么狗屁出家人?你的慈悲怜悯之心呢?你的良心都叫狗吃啦?!还有善登他们几个兄弟。他们也没有得罪你吧?你何必一定要将他们狠心的烧死?你对老道有意见,就可以冲着老道来。何必迁怒于老道的徒弟?你年纪大了他们这许多,为何一定要为难,他们这些晚辈?你......你......啊......”
骂到后来,早已万事不萦于心的张三丰,已经是心痛的忍不住纵声长啸,声嘶力竭,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他怀中抱着已经没了呼吸的小徒弟。心痛的已经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