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生翻身上马,艳红的衣袍翻动,他一夹马腹,马仰首嘶鸣一声,策马扬起尘嚣,扬长而去。
顾伶久立于王府前,直到瞧不见人了才转身回去。
因为李顾生不在的原因,也有本来就是只来当个伴读的缘由,所以顾伶并不在王府里久待,她婉拒了王妃让她留下来的请求,收拾收拾着东西回了云汀楼,景夫人对于她的回来什么都没说,在她的意料之内罢了。
顾伶在云河楼里跳跳舞也陪捡珠出去玩,期间赚了些钱让她没地方放全都一股脑结塞到了初莞家,初莞看着她的眼神复杂,仿佛在看一个傻孩子。
皇城那头的秋猎会据李顾生所说是会举行一个月,再加上来来去去的时间以及那头可能会冒出什么大幺蛾子来,满打满算他回来的话最快也要两个月。这段时间里顾伶也不是无事可做,云汀楼跳舞,桑树下挂红线,演武场练剑以及去初莞家逛两圈讨句骂……行事种种,也算是忙得充实。
总之不见得李顾生不在,她就得像座望夫石似地眼巴巴往外瞧着等人回来,她要忙得可多了。
也是借着“世子伴读”的那一层身份,顾伶在徽阳城里晃了一段时间也混了个眼熟,基本上遇见谁谁谁都能够打声招呼。
城中所谓的那几个细作后来有镇北军的帮忙都给抓了出来,顾伶去切莞那边问了一句,说是他们的嘴都很硬,任凭如何严刑拷打都不松口,至少多只能够知道他们确实是冲李顾生来的。
临了顾伶要回云汀楼时,莞大哥给她递了块木头。
顾伶满脸疑惑:“你给我木头做什么?拍晕你?”
初荣莞:“……你可真有想法。”
“是柿子让我给你的,他往城中寄了信,说是怕你无聊,”初莞说着转身去打开柜子,连同木头一块把信递了过去,“喏,这是给你的。”
顾伶的视线下落,信封上落着无比眼熟的字迹:
顾伶亲启。
李顾生的那一封信没有什么长篇大论,跟素日里挤到顾伶面前的那簇热情小火苗不一样,上边只有寥寥几行字:
见字如晤,展信安好。
皇城繁华似画,秋猎场上幸得一只狐狸,念山林有情遂放回,我在皇城一切安好,望勿挂怀。
皇城中桂花不比徽阳,路经一楼闻见其香,忽想念故土,此处的月多为明亮,却不抵曾经所瞧。
落款是李顾生,他还在旁边画了只柿子。
没有任何一个字提及顾伶,字里行间却又都是想念。
顾伶瞧着信上的字,确为李顾生所写,但又在细微微上有哪里不一样。
后面李顾生偶尔会给顾伶寄信,顾伶每一封都会逐字看完却从来不会回。
两月已至,意料之中的,李顾生并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