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生踢了张椅子过去给初莞,自己找了一张坐下:“展开说说。”
初莞说:“除开边防图被盗,王爷还觉得这城中的细作不止一个,且有极大的可能是冲你来的。所以王爷想跟将军商讨,以再加一成军粮为条件,借一名有能力的副将护着你,”他说着再次摊手,“你自己也知晓。王爷就你这一个命根子了,你若是出事那还得了?”
李顾生没有吭声。
徽阳是荣泱国最居北的一座城,在早些年长期被北蛮人侵扰、掠杀,导致民不聊生,镇北军因为离皇城远,军饷一类总有几次供给不足,便连带着偏北地区一同落没,勉勉强强守得那一道防线。
直到十八年前昭亲王主动请封徽阳,操持民生大事,又筑城池抵御,才让萧条好一阵的徽阳逐渐繁荣起来。而在徽阳繁荣起来后,北地边境三番五次被北蛮人骚扰,昭亲王便找上了镇北将军,双方商讨一夜过后,敲定日后徽阳城竭尽其能为镇北军供应军粮及衣物一类,而镇北军则是需要保护好徽阳城的安危。
不过供给一支精锐且庞大的军队谈何容易?并非是区区一座徽阳城便能够做到的,所以昭亲王又去寻访邻城,又是好一阵的商讨才将其说服,一同促进民生的发展。
这一来二往,才有了现下和平安宁的现状。
其实若真想将自己摘个干净不引得皇城那位注意,是万不可去同镇北军做交易的,但是看边境防守岌岌可危,既为百姓也为妻儿,昭亲王不得己才做出这样的一个决定。
蓦然间李顾生想起来什么,一脸紧张地扭头问初莞:“那阿伶呢?阿伶她肯定不是细作,阿爹不会怀疑她吧?”
就连初莞在一开始都明里暗里地防着顾伶。
“你别胳膊时拐得太明显,”初莞吐槽了一句,然后摇摇头,“我同他们解释过阿伶不是了,至于信不信我的话,那便只能看王爷他们了。”
初莞说完就发现李顾生在盯着他看,这让他感到一阵的莫名其妙:“你瞧我做什么?”
李顾生问:“你不怀疑阿伶来历不明了?”
初莞被噎了一下。
这小子真是会一针见血地挑话说。
初莞不欲同他在这件事情上多作讨论,说白了到底是有点面子上过意不去。他站起身来掸了掸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总之将军来时你须得在场,莫要乱跑,近段时日同样也是不可粗心大意,王妃让你回学堂到底是学堂还有王府的侍卫能护你几分,就你那五天打渔三天晒网的三角脚猫功夫,便别再同上次那般莽撞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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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顾生捂耳朵:“知道了知道了。婆婆妈妈的,年纪大了就是不一样,都有股老妈子味了。”
初莞:“……”
淦!
初莞愤怒地甩袖离开后,李顾生又坐在椅子上,就着边防图被偷这件事情下细细地想了一圈,最后一拍脑袋决定先不想了他得睡觉,打开柜子放好花灯跟面具,吹息烛灯,外头的月悬了一夜的好梦。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顾伶都没再见到李顾生,她全当是他被抓回去上课了,自己在云汀楼混得风生水起,跟捡珠形影不离的。
八月初,天气愈演愈闷热,顾伶听说河边的桑葚又结了一批果,正盘算着要不要去找李顾生一起去,倒是有人在她做出决定前先一步来找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