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是倾扶着桌子没忍住,偏过头去笑个不停。
丹夫子被气得一下子跳起来,“呔”了一声:“你竟然戏耍我!”
顾怜怡然自得:“夫子冷静别激动,我从小就自卑,现在又身中剧毒,你别恼,不然一会儿把我吓哭了可不好。”
丹夫子:“……”
此等厚脸皮之人,平生未见得几个!
等老于跟九芍端着一盘冒热气的鸡腿回来, 顾怜手上的那只“战利品”鸡腿已经吃完了。老于看丹夫子一直没再去拿,不由得提问一句。
丹夫子还没答,顾怜就笑吟吟地体贴代答了:“夫子不爱吃鸡腿。”
丹夫子:“……”原来刚刚挖个坑在这儿等着呢?!
老于:“……?”那你刚刚跟个孩子抢什么?!
知道真相的沈是倾清咳几声压住笑,免得一会儿招来仇恨。
闹也闹过,也吃饱喝足,顾怜喝着沈是倾泡的茶解腻,听见丹夫子问她:“你今日跟是倾去见晴台帮着晒药了?”
顾怜练剑的事儿没跟丹夫子说,怕挨骂,于是圆谎地点了点头:“嗯。”
“感觉如何?”
“……”
顾怜心说不愧同出一阁,都爱问她“感觉怎么样”,她想了想,回答说:“苦执花气香,晒干后气味久留不散;茹血草气甘,根茎圆而光滑,脉络分两层.茎芯中空。”
沈是倾有些意外,顾怜不过才各闻了一下,居然已经偷偷观察到那么多。
丹夫子一副意料之中的地点了点头:“我没看错人。”
顾怜心中有猜测,但刚才摆了丹夫子一道,却还是问:“夫子这是什么意思?”你身怀剑骨、天选的剑材之材,”丹夫子说,“但你的天赋远不止于此。怜儿,凡事多用心,以你的聪慧悟性,不比旁人差,掌门所看中的人,亦不比旁人差。”
顾怜算是听明白了,她一针见血地问:“夫子是想找人来继承衣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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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夫子一噎,然后“嘿”了一声:“你这丫头,咱含蓄点不好吗?”
顾怜撑着下巴笑:“不好。我虽对药道炼丹颇感兴趣,但这衣钵太重了我这身板继承不来。你如果执意要教我,我们俩倒是能称兄道弟,你做大哥我认小,但我有师父了。夫子,跟掌门抢徒弟你可得悠着点。”
丹夫子眯着眼睛看她,心说这丫头眼睛是看不见了,但心眼多着呢。
不认师父不继衣钵反倒认起那劳什子的大哥,既得了本事又得了人脉,日后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上丹阁来摇人,一摇能摇走一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