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可以吗?

陆落落的追悼会上,俞静歇斯底里的哭着,丈夫还躺在重症监护室,小女儿因身体不好,不能出席。

梦北溪抱着受伤的黄鼠狼远远看着,到死她都没能查到真凶,将犯人绳之以法。

也是昨天晚上她才知道,陆落落之所以赶过去,并不仅仅是为了周胜,对方发短信说,她如果不来,这一整栋的居民都得死。

陆落落知道他们心狠手辣,也知道他们会邪术,她不敢赌,所以只能只身前往。

她知道这一来恐怕有去无回,所以才给俞静发了那样一条短信。

梦北溪昨晚做了一夜的噩梦,她都不敢想,陆落落当时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黄鼠狼蔫蔫的趴在梦北溪怀里,它四肢不能动,漆黑的眸子看向灵堂摆着的遗照。

全靠她转移了邪教成员的注意力,它才有机会将自己的命门封住。

陆云策办完事情后走到梦北溪身边,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老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东,李队。”

梦北溪礼貌的伸出手:“你好。”

“你好。”李东声音嘶哑,脸上带着疤痕,身上穿着非常普通的深色棉服,身高大概在一米八四左右,看起来非常魁梧有力。

李东是周胜的师兄,之前一直在外地,昨天晚上才结案,今天匆匆赶了回来。

他身后站着两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表情比较严肃。

梦北溪笑着冲他们伸出了手:“我叫梦北溪,大家可以叫我小溪,我是陆云策的爱人。”

两人跟梦北溪握了握手。

“你结婚我没能赶回来,实在忙。”李东被人割过喉,声带受损说话的声音异常沙哑。

陆云策揽着梦北溪的肩膀做了个请的手势:“去我那?”

“好。”李东带着两个徒弟跟在了陆云策的身后。

他们其实不算特别熟,见过几次面也都是因为周胜,但李东清楚陆云策是做什么的。

长寿开着面包车,李东眉头压了压:“成年了吗?”

职业问题,他对某些事情会格外较真。

长寿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刚考完驾照。”不等李东仔细看,他就把证件收了起来。

开什么玩笑,这东西还有仔细看的?

上车后,陆云策将梦北溪抱在了怀里,声音压的很低:“回去后补一觉?”

梦北溪摇了摇头,以前看到车没上就开始晕了,现在好像不晕了。

她昨天赶稿到后半夜,今天五点就起来了,非常精神,不累不困,得到结论,她身体确实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李东徒弟将文件袋递给了他:“还有一部分没调出来。”

“不好意思,我能点根烟吗?”李东烟瘾很大。

“没关系。”梦北溪说完将脸埋在了陆云策的身上,家里就秦国民和凌游抽烟,但大多数都是出去抽的。

李东叼着烟看着,不知不觉眼底泛红了,周胜全家惨死,他得意的徒弟也以最惨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

周胜还说,等他回来,让孩子认他做干爹。

李东吐了口烟雾,他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一起考的学校,一起毕业分配。

他总说,等案子完了一定要好好睡一觉,可每次案子一来就玩命的上...

婴儿的小胳膊落在铁轨旁,身子已经被压的不成样子,他指尖在照片上摩擦着。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当时的周胜该有多愤怒,崩溃,只是不知道他死前在想什么。

李东一直没结婚,他三十岁那年被报复,女朋友险些遇害,他被割了喉但命大没死,之后就一直单着了。

周胜快四十了才有这么个孩子,他当时非常纠结,但弟妹说她不怕,就是要嫁给他,只要一有时间就马上跑去照顾他,陪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周胜没办婚礼只是给老婆买个几样像样的首饰,就连婚纱照都没敢拍。

他很少会把老婆带出门,每次回家都是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女儿出生后,他更怕了。

还跟他说过,等这事办完,他就打申请,换个没危险较低的工作,也陪陪老婆和孩子。

他想当丈夫,想当父亲了。

李东低下头,看到周胜惨死的照片,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坐在他身边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梦北溪听到哭声后,鼻子一酸。

回到家后,李东和他的徒弟们愣了一下。

小白穿着长款毛衣,光着腿正站在墙上换灯笼,长发落肩,眼尾低垂,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来客人了。”

长寿站在墙下伸出手:“你站那么高干什么,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