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处的两团“棉花”一样的地方,是他六岁时跟泥巴人去深山里玩时泥巴人给他留下的。这些年,他晚上都会练上好一会儿气息运转,虽说气息还比较细弱,但练习时,能明显地感觉到暖流的运转。只是最近这一年来,他感觉腰间的“棉花”团越来越小、越来越硬。就像家里盖的棉被一样,盖得越久就越来越薄,越来越硬。
他也不知这样练对不对,又不敢去问操练场的师父们。偶尔听到他们说练内力,感觉跟他这样练的差不多。有师父说练内力是密不外传的。真正拜师的弟子,都没几个在练内力,更何况他这个不允许在帮内学武和拜师的人。
渐渐地,他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他清醒过来。他伸伸腿,感觉脚有些麻。
远处传来“梆梆堂”的打更声。到三更天了,今夜无月,天灰蒙蒙的。该换到他到嘹望楼了。
他站起来,看到了望楼上灯笼在晃动,隐隐约约听到吴童的喊叫声。
令狐晓拿起一个灯笼,晃了晃。提着灯笼在大门口走了一圈,觉得一切正常后,就朝嘹望楼走去。
等他走到了望楼,爬上三楼,吴童正打着哈欠。令狐晓叫他提着灯笼回到大门口的房子。吴童转身下楼去了。
令狐晓将灯笼挂起来,看向远处。
远处江上的船挂着几盏灯笼,在跳跃的江水中晃动。右边笔直的江上只有几点灯火在摇晃。左边山上的青岩石影影绰绰地,看得不清楚,像个灰色的大怪物。要仔细看,觉得样子有些可怕。
江风吹来,他身上有些冷。
仓库区里依旧很安静,四周低矮的房子和树的影子淡淡的,看的不是很真切,似乎跟黑夜融为一体。
令狐晓站着有些累,拖了个凳子坐着。可坐着没多久,眼皮开始打架,他又惊醒过来,站起来慢慢地踱着步子,眼睛扫视着四周。
夜里只有一个颜色,不是黑,而是灰,深色的灰。他觉得单调得无聊,甚至觉得可怕。
他的眼皮又开始打架时,远处传来猫的惨叫声,激起他浑身的鸡皮疙瘩。他清醒了,仔细听,猫又没叫了。
他站起来走了两步,远处又传来狗叫声。声音似乎是从围墙那边传来的,他死死地瞪眼看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可怎么努力地睁大眼睛,都看得不清楚。
又过了一会儿,狗叫声也停了。
令狐晓感觉脚有些木木的,挪动起来很重。这时围墙边又发出声响,狗在疯狂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