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杀人?”石贺山轻嗤一声,“阿平,你这句话就如同让一个杀红眼的刽子手停手,你看看你的这双手,上面沾了多少人的血,你自己都记不清了吧,你现在跟我说你不想杀人,可笑!”
是的,石贺山之所以能坐稳凉州太守的位子,明里暗里不知杀了多少与他作对的人,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阿平在背后替他铲除。
听到石贺山的话,阿平摊开双手,他的眼神中满是无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手渐渐变的血红,鲜血布满了整个手掌。
“……不,不,我不想……”
就在他迷惘痛苦之际,一道温和的嗓音响起。
“阿平,你要知道,只有你我才能相互依靠,我信任的人只有你了。”石贺山附在阿平耳边,轻声呓语,“去杀了太子,我们才有好日子过,去杀了他。”
“……杀了他……?”
阿平仿佛被蛊惑了一般,已然没有了自己的思考,心里只记得一件事,那便是遵从石贺山的命令,杀了太子!
“对,杀了他,只有杀了太子,你以前所犯下的罪孽,便不会有人知道了。”
“好孩子,好好听我的话,你将不会再痛苦。”
从房内出来的阿平,内心无比挣扎,他既离不开石贺山,又不想遵从石贺山的命令去杀人,这样的日子他不想过,却又不得日复一日的重复。
死寂一般的凉州城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看着满大街朝府衙赶去的行人,一男子赶紧走回残破的屋内,拿起一只破陶罐。
“娘子,快找些碗和罐子,听张老五说府衙那边施粥了,去晚可就没有了。”
“诶,夫君先去。”
“好,那你快点!”说着,男子一头便扎进了人堆里,随着人流往府衙去了。
妇人在家里翻了好久,才从一旁落了灰的角落里找出两个还算完整的碗,来不及多想,妇人一边起身朝外走,一边用袖子擦着碗上的灰。
等到妇人赶到,府衙门口的百姓已经有序的排起了长队,而她在人山人海中并未找到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