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在这混杂的声音里,悲伤到极致。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沈郁寒仰头灌了一口酒,“我就不该同意那场婚事,她不嫁给我,或许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事情了……”
男人声音里带着湿意,像个球,狠狠地砸向地面。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其实啊……”
“该死的人是我。”
男人把剩下的那些酒仰头喝完。
沈郁寒酒量不错,极少能喝醉,这会儿喝那么多瓶,还能口齿清晰地说话,可见那些酒的酒精不足以麻痹他的所有神经。
最起码,他现在是想彻底地喝醉。
喝醉后他就可以睡过去了。
这些天他难以入眠,一闭上眼,满眼都是那姑娘所有的样子。
所有跟她有关的记忆,都像是掺了毒的银针,一根一根地扎进他身体,毒气散发,无孔不入地进入四肢五骸乃至所有神经。
人人都说他疯了,患了臆想症。
总幻想亡妻回来了,嘴里一直喃喃着“晚晚”……
然而只有他知道,他犹如困兽,难以挣扎开。
就像方主持说的那样,想要从中挣脱开,想要彻底解放,只有剥骨抽筋,把自己打碎,彻底忘记她,才能开启新的生活。
那一卦,才能从中卦变成吉卦。
涅盘重生,只有彻底忘记,才是新的开始。
然而……
“白奕,她是真的恨透了我啊……”
“就连最后的遗言都不舍得跟我多说一句。”
男人喃喃着那姑娘留给他的最后一封遗书——
“沈郁寒,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
男人嗤笑了声,渗在嘴角的酒珠滚落,滑至下颌线,最后落下,直接消失不见。
“我多可笑。”
“明明知道她爱的人是周凌越,我却还是把她困在身边,让她就算死,灵魂都得不到救赎……”
“白奕,我对不起她。”
“我明明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竟还奢望自己能在她心里得到一点点的同情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