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族长依旧梗着脖子:
“谢长史此话何意?”
“大家伙都来看看啊,朝廷命官,空口白牙就诬陷人行凶害人,六殿下,您属下如此对待百姓
按大虞法令又该当如何啊?”
徐瑕毕竟只是个十岁的孩子,从前的应对自如,还有五分谢怀清教导的原因,如今遇到突发状况,他一时愣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
跟随的士兵本就受了气,如今见曹族长又生气,直接拔剑相向。
“放肆,尔等平民,焉敢对殿下不敬!”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几人唇齿相讥,谁也不肯相让。
曹族长见自己的话占了上风,挑衅似的把手搭在剑柄上,不停和程族长交换眼色。
谢怀清见状,默默将徐瑕护在身后。
在他动身的一瞬间,白刃破风而出,鲜血喷溅,直接当众将曹族长的一条手臂卸下。
“若无实据如何敢来,曹族长,你们行凶之时可有想到今日?”
“官府办案,蓄意滋事扰乱,将这些人全部拿下!”
一见有谢怀清替他们撑腰,士兵们迅速将闹事附和的人压在地面,扭送至衙门,却正好听见一侧的堂鼓被打响,击鼓者,正是带着小乞丐的徐瑜。
“乞儿无手,民女替他击鼓鸣冤,状告曹程二家借嫁娶之事,杀妻夺财,谋人家产!”
从湖底捞出的尸体,随曹、程二人抬至衙门。
小乞丐一见那具尚未完全腐烂的尸首,虽面目全非,却直冲过去,紧紧攥着尸上的衣裳不撒手。
“长姐!”
“请大人明辨,这是我们柳家独有的绣法,是我长姐出嫁时的嫁妆啊。”
谢怀清没有想到,自己暗自调查的湖底尸骨案,徐瑜也在查着,而且还给他补充了更完美的人证和物证。
“这是你们两家历年的账簿,还请族长给个明白解释。”
谢怀清早料定了两位族长,会带着亲信偷偷跟随他们上山打捞,便借着一州长史的职位,趁他们不在时,让侍从去他们家中查封账簿。
“为何曹、程二家这十数年,专门迎娶邻州、邻县富庶商贾家的女子,而这些账簿中多出的大笔收入,又都在各夫人病故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