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左侍郎立刻冷声道，“周百川，这是才人小主，你一重罪犯，竟然敢直呼名讳，是想被杖责吗？”

长安伯噗通跪了下来，下一刻，就听见一个小男孩儿被吓地哇哇大哭，周雅妩知道，这是后娘老蚌怀珠才刚生下的幺儿，刚刚一岁。

然后祖母的哭叫声传过来，“妩姐儿，哦不，才人小主，祖母昔日最疼爱你了，才人小主去和皇上求情，放了祖母吧，祖母已经年逾古稀，本就没有多少时日了。”

周雅妩走了过去，看着昔日高高在上雍容华贵的老夫人，淡淡一笑，“那祖母就告诉本小主，当年，我母亲是怎么难产去世的，本小主就会去和皇上求情，放过祖母。”

周老夫人身子一缩，眼神躲闪着，“才人小主都说了，难产而亡，还能会有其它的？你母亲殁了，祖母和你父亲也是万分悲伤，可女子生产便是神仙也帮不上的。”

周雅妩不再理会老夫人，看向继母，手指着卷缩在继母身旁的女孩儿问道，“那不如伯夫人你来告本小主，你的长女到底是早产的，还是奸生子？”

伯夫人眼眸惊惧着，“你……你胡说，姝儿她可是你亲妹妹呀，你怎可这样污蔑她？”

“那你就向菩萨发誓，说周雅姝是早产而非奸生子，如若撒谎，就让周雅姝世世代代成为教坊司的乐女，你可敢？”

伯夫人怎么敢，她瞪着周雅妩恨不得生吃了她，可她知道现在的她做不到了，这一刻她才后悔的肠子悔青了，就不该把她送进宫去，给了她机会报复。

周雅妩淡淡一笑，再次走到父亲面前，“父亲，当初是你亲自去外祖家求娶母亲的，说是要白首不相离，此生不辜负。可短短一年时光，你就背叛了母亲，在母亲怀孕时，又和那个贱人勾搭在一起，珠胎暗结，为给那个贱人和肚子里的小贱人腾位置，你们又合谋生生害死了母亲和弟弟。作为女儿，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呢？”

“所以，你举告了你的亲生父亲？”长安伯咬牙切齿道。

“父亲？你也配这两个字？本小主身为你的女儿，觉得甚是耻辱，本小主哪怕是转入畜生道，也绝不会再做你的女儿。”

长安伯瞪圆了双目，“你，你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周雅妩仰头哈哈笑起来，收住笑声后，又看向继母，“别的女人入教坊司，认为是耻辱，觉得不如一死，可是你这种下贱之人，只要是能够活着，便是去教坊司你也是乐意的，可本小主又岂能如你所愿，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再说，长安伯夫妇伉俪情深，母子情深，自然是一同上路比较好，路上有伴儿不寂寞，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