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去找大表哥？”贾氏拽住顾慎的胳膊震愕道。

顾慎点头，“外面传言我不信，可大哥出了事想必不会假，我自小跟大哥在一起，大哥的心思和心性我最是清楚了解，我去找他，能快一点找到，我去衙门请假，你赶快给我收拾下带的东西，不要多，收拾紧要的就行。记住，不可告诉母亲。”

贾氏哭了，“大表哥出事，显然是有人要害他，你去找他，岂不是也是很危险？大嫂没了，茜姐儿禁止了二房的人，国公府里就余下你一个男丁，你若是再离开了，满府就都是一群女眷了。

一旦遇到大事，谁来拿主意？还有这祭奠还要七日，前来吊唁的男客谁招待？母亲一日见不到你面就会问，这个谎又该怎么撒？还有，灵堂上没有二房的人，人们已经议论纷纷了，且还能说是二房做了对不起大嫂的事情。

可若是你这个小叔子再不在，人们就会说是大嫂做了什么，才让两个弟弟不来守孝，你让大嫂和茜姐儿的颜面搁哪里？表哥，你不能去，大表哥那里，有皇上安排，不需要你去冒险，你要是出去了，皇上还要分出一份担心在你身上。”

贾氏说地这些顾慎何尝不知道，可他就是不能坐在家里等消息，他的心告诉他，他应该出去找大哥，只有他能够找到大哥。

“元元，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也清楚你说地很对，我该在家里处理家事，等大哥回来便是。可是，我做不到，你知道我在听到这个传言时，我有多么害怕吗？我害怕大哥像父亲那样再也回不来了，所以我要去找他，如果不去找，大哥若是真的、真的回不来了，我这一辈子就再也不会……”

没有人知道，大哥在他的心里位置，和父亲是一样的，或者说，高于父亲的存在。

小时候，父亲忙于朝堂上的事，母亲忙于府里的事，是大哥带着他，又像母亲，更像父亲，呵护着他，疼爱着他。

直到大哥成婚，他才和大哥分开住。

可只要大哥离开大嫂的空隙里，他就会黏在大哥身边。

说句不怕贾氏伤怀的话，大哥和贾氏若是有难，只能救一个的话，他救得是大哥，而不是贾氏。

若是母亲和大哥出事，他是会先救母亲，再去救大哥。

可若是救不了大哥，他会陪着大哥一起死。

所以，此刻只是大哥失踪，而不是一具尸首放在眼前，在他认为，这便是老天爷在给他去救大哥的机会，他怎么能不去。

“表哥，你、你就算不顾念我，也要顾念一下玟儿和繁儿吧，还有母亲，大表哥这样子，二表哥一向和母亲不亲厚，就余下你了，难道你忍心他老人家膝下空虚？”

顾慎把贾氏揽在怀里，“对不起。”

这三个字告诉贾氏，顾慎不会改变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