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在电线杆上贴着那张纸，中午的时候很多人在那看。

仔细一看，这纸上的人跟面前的人是同一个人，只是纸上的人年轻一些，眉头中间的竖纹浅一些。

再看，这是一张通缉令，也是悬赏令，提供线索悬赏十万。

不等白华问，那男人自己便开了口，

“我杀人了，必死无疑，本来以为报答不了你们两个了呢！但是有了这个，也算是不白吃你这顿饭。”

男人的语气中充满了解脱和释怀。

宋诗情还在炕的里边儿，听到了对方的话，看着那人的脸，自己脸上的紧张还没散去。

“你为什么杀人？”

“因为他们杀了我的老婆孩子，所以我就杀了他。”

白华的眉头放松，知道了对方是杀人犯之后，反而对对方放松了警惕。

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说自己和宋诗情要珍惜彼此之间在一起的时间，应该是自己没机会了吧。

“你后悔么？”

那男人突然笑了，这笑容中，没有后悔，没有不甘，只有释怀。

不知道是不是白华的错觉，这一刻男人眉头的竖纹好像都浅了。

那男人摇摇头，“后悔？为了自己妻儿报仇，有什么可后悔的啊！”

白华转头看了一眼宋诗情，觉得他说的对，“那你为什么跑啊？”

“本来想着凭着自己的本事，能求个生路。”

“那你怎么又不跑了？”

“天下之大，已经没有地方留我了，我发现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说到了这里，男人摆摆手，“不说了，你们两个记住，一会儿警察来了，我会装作不知道你们两个报警了，你就说是你自己偷着去报的警。

记住了么？”

白华点点头，“记住了。”

那男人笑着点点头，然后突然抬起头看着白华，“兄弟，有烟么？”

白华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抽烟。”

“有。”在炕里的宋诗情突然说了话，“只不过这烟已经放了很久了。”

宋诗情下地，在电视柜下面的一个抽屉里，翻出了一包已经拆开了的烟。

烟盒里少了一颗。

白华想了起来，那是左瑾文当年刚转学到职高的时候，那天晚上来到家里买的。

自己早就已经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没想到宋诗情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