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柳青草马车停在高大的城门下,四周行人往来频繁,欢声笑语萦绕耳际,宽大的河道上行着一艘艘舫船,船上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顺州府城主街道虽然热闹,但柳青草视线却是没有在上面停留,而是停留在河道不远处的一条小街上。
想要进城,需要给付入城银三文,柳青草付过后,赶着马车往河道走。
入秋的风带着些冷意,又夹杂着河水的水汽,风透过衣裳,浸进骨子里,刺得人一激灵。
沿着河道,柳青草走到了小街头,扑鼻而来的腥味灌进鼻喉间她,让她不自觉的皱起两颊。
这条小街上,贩卖的都是些渔获,也许就是味道太重,贩卖的人不少,所以给专门划分出一块地方。
小街上的渔获不少,大的一米多鳄子,翘嘴,小的有麦穗鱼或虾蟹,卖的人多,买的人也不少。
柳青草一边走一边看,不知不觉间就走到街尾,她又倒着回去,一边走一边买。
“老伯,这鲟鱼和这虾都是在这河里捕的吗?”柳青草弯下腰,指着那一百多斤的鲟鱼和那奄奄一息的河虾问。
老伯眼睛有些浑浊,背脊弓着,一副老态,听见柳青草的声音,笑呵呵的站起身来。
“小姑娘,就是这河里捕上来的,费老大劲咯。”
“老伯,这鱼跟虾多少银钱卖?”
“五钱银,这尖嘴鱼有一百二十斤哩,虾也有二十一二斤,五钱银子可不贵。”老伯早就算好了价,这鱼虾是家里儿子捉回来的,为了捉到它,两个儿子身上还被它划拉了几个口子。
要不是家中又没米粮下锅,他的儿子也不会往深了去。
五钱银子能换两均多的糙米,和着鱼虾吃,够他们一家子吃上三个月,这段时间再加把劲,这个冬天也就能熬过去了。
柳青草点点头,这鱼虾虽然腥气重,但怎么说也是肉,只不过平常人家没有多的油盐佐料炖煮去腥,只食白味鱼肉,的确有些难以下咽。
“老伯,这鱼虾我全买下,这是一两银子。”柳青草掏出一块碎银,看向老伯,“鱼虾五钱,这还剩下五钱,这些银钱用来租用一天老伯你家的渔具,你看可不可行?”
“小姑娘,借用渔具用不着这么多,三五文就能用上一日,你这太多了。”
“老伯,您拿着,我这捕了鱼,还要您家里给帮帮忙。”柳青草将银子放在鱼背上,往后退了两步。
老伯定定的瞧了一会儿柳青草,确定她这话不似作假,这才收起银子揣在怀里。
“小姑娘何时用这渔具,我回去叫老婆子给拾掇拾掇。”
“老伯,渔具我明日用,今日需要先将这鱼和虾给送回去。”柳青草弯腰提起虾篓,顿了顿脚,“明日我到这小街来找老伯。”
“好好好,明早我来这地方等这小姑娘你。”老伯费力的搬起尖嘴鱼,稳了一会儿将鱼放在马车架上。
柳青草应了一声,赶着马车朝城里走。
马车车架上的大鱼太大,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不过这目光……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