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树干绑上草藤,做一个简易的拖板,拖个伤患下山是最合适的,但缺点就是太过颠簸,拖的人有点太过吃力。
柳青草快速的绑好拖板,来到牛老头面前,伸手探了探他脖颈间的脉搏,脉搏跳动比先前要有力一些。
“这当过兵的人,体质是不一样。”柳青草惊叹,牛老头一开始脉搏虚弱无力,感觉离阎王殿就只差临门一脚,给他包扎止血后,他竟被拉了回来。
呼呼的热风从耳边吹过,柳青草肩上搭着两根粗粗的草藤,腰上也系了一根。
薄薄的衣衫下,柳青草双肩殷红一片,每走一步,她就疼得龇牙咧嘴,她不敢停下脚步,一旦停下,再次拉绳,肩上,手上的疼会翻倍。
一路忍痛拖到山脚附近,柳青草衣衫尽湿,汗水渗入伤口,无异于伤口上撒盐。
“太,太TM疼了。”
柳青草活了这么多年,饿过苦过,就是没这么痛过。
“再坚持一下,等到山下,就能叫人了。”柳青草双唇颤抖,看着远处的田地,心中坚定了起来。
小主,
一步……
两步……
三步……
……
一千……
……
两千……
……
两千五百二十一……
“呼……终于还是到了。”柳青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了两口粗气,转身去看牛老头的情况。
牛老头嘴唇发白,眉头紧锁,一路的颠簸让他部分伤口又开始渗血,柳青草知道,他的情况不怎么乐观。
柳青草这时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从地上急忙爬起来,冲到了地里,大声的呼喊着远处的江大富。
“江大哥,江大哥快过来。”
江大富从渠里站直了身子,辨别着声音的方向。
这一看,便看见在山脚那边的柳青草,隐约看见她朝着他的方向挥舞着双手。
江大富不明所以,也向她挥了挥手。
柳青草见他动作,忽的僵了一下,放下双手在嘴边做喇叭状,朝他大声喊道:
“江大哥,过来,过来我这里,多带个人,牛老头受伤了。”
江大富半拢这耳朵,这才听清了柳青草说的话,丢下锄头,喊来田林,跟着跑向了柳青草。
两人气喘吁吁的到了柳青草面前,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看见不远处的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牛老头去,脸色苍白,双眼紧闭。
“青草,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
江大富看了牛老头,转头看向柳青草,一转身,惊讶的看到柳青草的双肩。
柳青草不予多说,看了看他们俩,随口扯了个谎。
“野兽伤得,快,咋们先把人送回去,一会儿去隔壁村把郎中请来看看。”
“行,田林,来,咋们俩将人搬回去。”
“好。”
田林走过去,跟江大富一人一头,将人和着拖板一起稳稳的抬了起来,柳青草走在前面带路,一刻钟后,三人带着牛老头回到了院子,江大富两人将人轻轻的搬放到了柳江北的床上。
“江大哥,你跑一趟青石村,请郎中过来看看,我先给牛老头把血止住。”
“好,田林,你在这里看着,有什么你帮着点。”江大富看了看旁边的田林,交代了两句,转身跑出了院子。
柳青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人,快速的从衣柜里翻出干净的布匹,撕成条,开始将出血的地方再次包扎了起来。
田林站在一旁,看着柳青草眼中的认真冷静,恍惚了一下。
田林自认自己活了几十年,但若是碰到这样的事,他是做不到像柳青草这般的冷静。
“陈大姐,你把锅清洗干净,多刷两道,烧两锅开水出来备着,待会要用。”柳青草看见扒着木门的陈翠芝,惨白着一张脸,一副风吹欲倒的样子,支开她去做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