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狐并未急于应答,反而将话题一转,问道:“方才那位守卫,身手矫健,不知皇兄是从何处寻来?”
李寒笙道:“身手再好,也终究不是你的对手,今夜你所言所行实属鲁莽,若此事传入父皇耳中,即便是本宫,也难以护你周全。”
李元狐轻轻一笑,仿佛对李寒笙的警告毫不在意:“皇兄如今已习惯以‘本宫’自称,可见父皇龙体之状,确已令人忧心。不过,这也预示着皇兄登基之日,已近在眼前。”
李寒笙闻言,脸色骤变,眉宇间寒光毕露,怒斥道:“你还有脸提及此事!夙鸢谋害父皇,罪大恶极!而你,竟与她有所瓜葛。此案一旦深入彻查,你亦难逃干系!”
李元狐反驳道:“仅凭云贵妃片面之词,怎能断定夙鸢有罪?况且,皇兄不是已寻回梅妃?她作为随侯珠之主,其证言岂能轻易忽视?”
李寒笙冷哼一声,不屑道:“梅妃?一个失宠之人,她的话有何可信之处?”
李元狐眉头轻蹙:“但当年梅妃假死离宫,随侯珠便封存在后宫库房,这一连串的谜团,难道不值得深究?而夙鸢,她初来瑞安城,又如何能背上这无端罪名?”
李寒笙目中凝了丝薄怒:“够了!你无需再为夙鸢多做辩解!”
李元狐:“……”
他见李寒笙眼中销寒毕露,忽然觉得陌生。
“为什么?”李元狐不禁喃喃自语。
李寒笙眉头微蹙:“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杀她?”
“……”
李寒笙沉默片刻,背过身去,声音低沉而复杂:“夙鸢既是璘王遗孀,你与她的纠葛,还是早些断了吧。”
李元狐:“……”
他眼帘低垂,旋即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我知道了……”
言罢,李元狐长拜一揖,尽显风骨。
等李寒笙转身时,却再也看不到他的身影。
***
次日,天空仿佛被厚重的灰色幔帐严严实实地笼罩,细雨绵绵洒落。
夙鸢被人挟持着,光着双脚,踉踉跄跄地朝着刑场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