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意味深长地望了夙鸢一眼。
夙鸢心中一动,恍若瞬间明悟,云贵妃或许正是在等这一刻,等她的到来。
李寒霖虽仍心存疑虑,却也只好点头应允:“既如此,你便小心行事。若有事,即刻叫我。”
夙鸢轻轻颔首,随即目送众人离去。
周遭静谧,与这承璃宫内的幽寂共鸣。
云贵妃待众人散尽,唯余她与夙鸢相对而立。
霎时间,她的面容被愤怒所笼,未及多想,便扬起手,一记耳光挥去。
夙鸢眼疾手快,身形一侧,而云贵妃却因用力过猛,身形不稳,险些摔倒在地。夙鸢下意识扶了她一把,却被她推倒在地,夙鸢定睛望去,只见云贵妃面如白纸,病态尽显,心中暗自确认,她确已病入膏肓,且依其症状推断,似为毒物所侵。
环顾四周,夙鸢心中疑惑更甚,于是开口问道:“娘娘,那随侯珠此刻在何处?”
云贵妃闻言,声音中夹杂着难以掩饰的愤恨:“你竟还敢提及随侯珠!若非因它,本宫何至于遭受陛下责难!”
夙鸢眉头微蹙:“娘娘,请容我解释。在此之前,我对于随侯珠与梅妃之间的事确实一无所知。”
云贵妃闻言,冷笑一声:“你以为本宫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像你这样的心机之人,本宫见得多了。你们总是自以为掌握了什么秘密,便以此要挟他人,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本宫告诉你,本宫绝不会让你们得逞!”
夙鸢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娘娘,我绝无要挟之意。我只是期望娘娘能够明白,如今您的处境着实艰难万分。您所中之毒若不能尽快解去,不但您自身性命堪忧,就连腹中胎儿亦难以保全。”
云贵妃叫骂之际,忽然呕出一口鲜血,那殷红的血迹在她苍白的衣裙上,犹如绽放的血色花朵,格外刺眼。
她缓缓抬起头来,眼神中满是凄然,接着,便是几声幽然的轻笑:“你不是想问随侯珠吗?本宫知道,那东西有毒,如今已然献给了皇上。”
言罢,她忽然癫狂大笑起来。
夙鸢目光微微闪烁,心中暗自思忖道:如此一来,承元帝之命仅余三月之数,此间,李元狐必须登上太子之位。
至于现太子……
云贵妃那尖锐的笑声仿佛要撕裂宫墙。
而这突如其来的声响,让在外守候的李寒霖心头一凛,他疾步踏入内殿,只见云贵妃口吐鲜血,脸色苍白如纸,与地上那片刺目的殷红形成鲜明对比,直叫人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