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娘子,她知之甚深,她以醉梦楼为基,早就构建起庞大的情报体系,其手段之高明,绝非等闲之辈所能及。
而这一切背后,绝非仅仅是世俗商贾的蝇头小利,必然有更深远的图谋。
夙鸢曾揣测过姜娘子的种种动机,却未曾料到,那一切竟是为了大邓的九五之尊。难道,她意在……
夙鸢又看了看姜娘子,不禁攥紧了一手冷汗。
姜娘子望着她,而夙鸢似乎看到了无尽的深渊与勃勃的生机交织,一股莫名的压力在涌动。她弯起冷峻的笑意:“此事若成,我必倾尽所有,助你实现心中所愿。”
夙鸢的眼神不禁亮了亮。
***
当夙鸢返回夙府之际,天色已然暗沉如墨。
府门前,光影交织错落,夙鸢所乘马车缓缓停驻。
她尚未来得及下车,府门骤然开启,管家张黎昕疾步上前,轻声禀报:“小姐,十三殿下已然抵达府上,此刻正在厅中静候您。”
“他来的倒是时候……”
张黎昕微微躬身,引领着夙鸢向府内走去。
彼时,李寒霖坐于厅中,手中把玩着茶盏,茶香袅袅间,他眼角余光瞥见了夙鸢的身影。然而,夙鸢似乎有些疲惫,她进厅后,斜倚在柔软的锦椅之上,眼眸半闭,像是在养神。
李寒霖本就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对于夙鸢的失态并未放在心上,随口说道:“怎的?不舒服?”
夙鸢深知他的来意,故意轻叹一声道:“我恐难以替殿下分忧了。今日我府中一名婢女无故惨死,尸首竟被公然弃于府前,着实令人气恼。”
李寒霖却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不过是府中一个下人,你再寻一人填补空缺即可。”
夙鸢眉头微微一蹙:“我初临瑞安,便有身边之人遭此横祸。若是针对我也就罢了,日后我若为殿下效力,此类事端还频频发生,又如何维护殿下的颜面?”
李寒霖微微点头:“也是。不过这也怪你自己。那日你移居瑞安,声势浩大,后又与楚家对赌,闹得满城风雨,难免招来他人嫉恨。”
夙鸢气得跺了跺脚,娇嗔道:“殿下此言,倒像是在责怪我了?”
李寒霖撇撇嘴:“你们女子总是这般动不动就生气。罢了,罢了,这桩事我自会给你查清楚,给你个交代,这样总行了吧?”
“当真?”
李寒霖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本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你也真是好手段,那玉琼楼背后的主人竟是你。”
夙鸢眼中闪过一丝慧黠:“殿下是如何知道我和玉琼楼的事的?”
“那天李忻葵送别楚家的时候,我恰好就在场。你确实手段高明。”李寒霖瞥了她一眼,“你现在把我的钱袋子弄没了,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夙鸢笑道:“倘若殿下能为我找出真凶,我自然愿意为殿下效力。”
李寒霖听了微微有些发愣:“你倒真是有胆量,竟敢跟我讨价还价?”
夙鸢眉梢一挑,故作冷淡地说:“殿下若是觉得不合适,也可以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
李寒霖指着她的鼻子:“很好……非常好!这案子,我管定了!”
夙鸢唇边泛起一抹浅笑:“那如此就劳烦殿下费心了。”
李寒霖忽然有一种被架在火上烤的尴尬之感。他摸了摸鼻尖,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既然本殿下应下了此事,自会全力以赴。不过,你也得配合我的调查。”
夙鸢微微点头:“殿下若有所需,夙鸢定当全力配合。”
李寒霖问了些话,便回去。
接下来的几日,他积极展开调查,然而,事情却毫无进展,仿佛陷入了一团迷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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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初一,夜幕低垂,苍穹如深邃墨海。
为了此次盛宴,玉琼楼依据“共主”名单,精心筹备数日。瑞安城中之人,皆以手持金色请柬为荣,纷纷踏月而来。
窗外,月光如水银般洒落,将整个玉琼楼映照得仿若白昼。
那玉琼楼内酒香、花香交织,烛光金黄,点点闪烁,与雕梁画栋相映成趣。还有那丝竹之声,舞姿曼妙,怎一副天上人间。
楼外,烟火腾空而起,绚烂夺目,如同云霞蒸腾,与满天星光交辉,尽显盛世繁华。
到了戌时一刻,嘉宾贵客纷纷入席。他们沉浸于歌舞之中,品尝佳肴,畅饮美酒,相谈甚欢,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直到最后一曲终了,灯色朝后掠去。
众人的目光皆齐聚一处。
只见二楼之上,夙鸢缓缓走出。
她身着一袭绯红色长裙,裙摆犹如烈火燃烧,又似晚霞绚烂,曳地而行,尽显曼妙身姿。其妆容雍容华贵,与往昔大不相同,眼波流转间,如秋水含烟。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于她身上。
无人知道,为何夙家大小姐会站在那里。
直至玉琼楼的李掌柜恭敬地尾随其后,直至此刻,瑞安城的权贵们方才恍然惊觉,原来这夙鸢,才是玉琼楼背后真正的主人。
而震惊之余,更添几分由衷的敬仰与敬畏。
夙鸢举杯,道:“诸位,自此日起,我们将共同经营这玉琼楼。我相信得诸君之同心协力,玉琼楼必将成为瑞安城——乃至整个大邓,生意最为兴隆的酒楼!”
她话音甫落,满堂生辉。
“夙大小姐财智过人,我等有幸共事,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我等必倾尽所能,为玉琼楼之辉煌献上微薄之力!”
“……”
众人在震惊过后,纷纷起身举杯相应。
琼浆玉液在杯中摇曳生姿。
美酒佳肴不断,歌舞升平不止。
而夙鸢则穿梭于宾客之间,与众人交流畅谈,进一步巩固彼此的合作。
又过了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