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面露担忧之色:“可是小姐,苏婉蓉之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夙鸢点头道:“我自然明白。张叔,你继续派人去调查苏婉蓉失踪期间的行踪,看看有什么线索。南风,你去安抚府中众人的情绪,不要让此事引起恐慌。”
两人领命而去。
夙鸢看着苏婉蓉的遗体,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在这瑞安城,竟然有人如此胆大妄为公然行凶。
可或许,这就是最真实的大邓瑞安……
夙鸢目光远眺,仿佛穿透这繁华尘世,望向遥远边际。
那澄澈天空与洁白云朵之间,纯净无暇,然而空气中却仿佛仍弥漫着经久不散的腥气……
***
近日,李元狐与康王李寒瑜频繁往来,于朝野间掀起不小波澜。李寒瑜手握重兵,动向向来备受瞩目,李元狐的加入更添了几分微妙。
说来大邓立国之初,八大家族共尊李氏为君,彼此制衡,共筑盛世,稳固国本。然时过境迁,璘王李寒熙洞察士族势力膨胀之患,果断推行改革,削弱其权,以谋国家长治久安。改革后,仅郁家等前朝遗脉及李氏远亲尚能在朝立足。
自此,大邓权力格局剧变,由八族共治转为王权独尊,辅以郁家等少数名门辅佐。此变革虽强化王权,为大邓未来奠基,却因璘王离世而画上句点。
夜幕深沉,宛如泼墨般浓重,将天际尽数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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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狐的书房内,几缕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蓦地,密道处传来清脆铃声,于寂静夜里格外刺耳。
刘北辰闻得声响,走进书房,冷峻面容望向密道出口。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李元狐抬头,目光依旧平静清澈。
密室门开,刘北辰道:“殿下,丞相到了。”
此时,郁伯言走进书房,他虽已年近古稀,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
“老夫未曾料想,余生还能有幸重临此地。”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到李元狐身上时,他微微仰头,目色清澈如泉,更显得他容颜俊朗,气度不凡。
郁伯言走到他跟前,躬身行礼:“老臣郁伯言,拜见七殿下。”
李元狐上前几步,扶起郁伯言:“多年未见,丞相大人风采依旧。”
他引郁伯言至案旁座椅,二人依礼而坐。
郁伯言道:“璘王殿下若在天有灵,看到殿下如今回到瑞安,定当欣慰不已。只是老臣有一事不明,殿下为何与康王殿下交谊甚笃?”
李元狐道:“我初至瑞安,虽说世人皆道怀王受宠,但我以为,国之重器,在于兵权。唯有手握重兵者,方能问鼎天下。”
郁伯言闻言,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忧虑:“但权谋之术,在于平衡。康王虽兵强马壮,却也树大招风。殿下与之过密,恐招祸患。”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恳切:“老臣斗胆进言,殿下当持重以待,既不疏远亦不亲近,暗中蓄力,静候天时,方为上策。”
李元狐沉思片刻,而后问道:“丞相对我其他兄弟,又有何高见?”
郁伯言微微一笑,答道:“殿下英明。怀王虽得圣心,却无实权,不足为虑;昭王仁德,但性格柔和,但于谋略或有不足;宁王温文,亦同昭王;康王军功显赫,然树敌过多,行事需谨慎;武王勇猛,但性情暴烈,易生事端;十三殿下直率,却擅商贾玩乐,朝堂之争非其所长。”
李元狐闻言,轻笑问道:“那丞相以为我如何?”
郁伯言正色道:“殿下智勇兼备,若能善用其才,他日必成大业。”
李元狐谦逊一笑:“丞相谬赞了。”
“老臣曾蒙受殿下深恩泽,方有今日。如今璘王殿下虽已仙逝,但臣之心志未改,愿将余生之力,尽皆奉献于七殿下麾下。”
此时,郁伯言突然起身,欲行跪拜之礼,李元狐连忙制止,温言道:“丞相乃国之栋梁,岂能再行此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