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北辰望着李元狐,郑重道:“殿下放心,属下定当竭尽全力,辅佐殿下。”
“此景……竟似璘王兄依旧在世。”
一语轻起,似打破夜的静谧。
李元狐循声望去。
眼前二人面庞相似,皆着玉白锦袍,缀以金玉腰带,其中一人年纪尚轻,约莫十六、七岁,另一人则二十三、四岁。
李元狐拱手,迎上去:“昭王兄与十三弟驾临,元狐竟未能及时迎候,实在罪过。快请进,屋内奉茶。”
李寒舟眼神微微一凛,转瞬便恢复常态:“本王不欲惊扰,故未令通报。你我兄弟久别重逢,当自在欢聚,不必在屋内拘着。”
他不禁暗暗吃惊,想当年分别之际,李元狐年仅四岁,而他自己也不过是垂髫少年,记忆早已朦胧不清。更何况李寒霖,在其出生之时李元狐便已远赴南越。
然而,现今李元狐竟能够一眼就认出他们兄弟二人。
李寒舟目光在他脸上一扫而过:“七弟虽远在南越,却对瑞安动态洞若观火,实乃令人钦佩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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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狐一笑:“昭王兄谬赞了,元狐身处南越偏远之地,岂能尽知天下风云变幻?不过是偶尔有所听闻罢了。”
李寒舟话锋陡然一转:“但你我兄弟之中,唯独你的名字不以‘寒’为辈。”
李元狐道:“我虽名为‘元’,但与诸位兄弟血脉相连,同气连枝。”
“可惜啊……”李寒舟语气渐沉,“如今的瑞安城已非昔日旧貌,大邓朝亦非往昔之盛。七弟可知其中缘由?”
李元狐故作惊疑:“莫非朝中真有重大变故?”
李寒舟神色黯然,缓缓说道:“昔日父皇为防外戚之患,不慎累及无辜,你我母妃皆受其害。”
李元狐眼前一阵恍惚,但转瞬便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垂眸,道:“父皇的决断,自有他的深意。我等作为皇子,虽不能全然理解,但也应尊重并铭记在心。母妃之事,确为遗憾,然逝者已矣,生者更应向前看。”
李寒舟微微点头,略有用意地道:“七弟能如此豁达,实乃我大邓之幸。只是,如今之朝局波谲云诡,你我身为皇子,虽不能直接涉足其中,却也需有所准备。”
李元狐道:“昭王兄言之有理。只可惜元狐根基太弱,对朝中之事,也委实一窍不通。”
彼时,一直沉默的李寒霖突然冷笑一声,开口道:“你莫不是怕了?”
李元狐微微欠身,道:“十三弟说笑了,我好不容易才能回到瑞安,实在不敢有他想。”
李寒霖不依不饶,道:“我看你怕是乐而忘返,突召归来,心生不悦吧。”
李寒舟见状,眉头紧锁,喝止李寒霖道:“十三弟,不得无礼!七弟远隔千山,不知情由,何须苛责?”
李寒霖悻悻住口,面露不忿。
李寒舟转向李元狐,语气和缓道:“七弟勿怪,他还年幼。”
李元狐连忙说道:“昭王兄言重了。兄弟之间,又怎会见怪呢?”
言罢,他玩笑般捏了捏李寒霖的脸颊。
李寒舟原以为是兄弟间的嬉戏,然而李寒霖却突然痛得泪眼婆娑。
“疼……”他欲要呼喊,却感到一股冷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李元狐的眼神瞬间冰冷如霜,像是在看一件死物一样。
李寒霖被这目光所摄,全身不由自主地泛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