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鸢淡淡道:“南越在九国之中,疆域辽阔,国力雄厚,文臣武将辈出,百年来未曾断绝。这里能够保一方平安,让百姓安居乐业,便是我心之所向。”
澹尚伦叹了口气:“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太没有安全感。我们身为商人,钱财得来不易,但若是连基本的享受都无法体验,要它们又有何用?依我看,你不妨考虑换个地方定居。比如我国,就很好。”
夙鸢闻言,轻轻一笑:“若来了季渊,岂不是抢了您的生意?”
澹尚伦“哈哈”一笑,摆手道:“说得也是,你来季渊国,我老头子还真怕被你比下去……不过,话说回来,大邓农商并重,国力又仅次于南越,你倒是可以考虑去那里看看。”
彼时,门外有丫鬟来报:“老爷,金老爷听说夙鸢小姐远道而来,想要与小姐一见。”
澹尚伦微微侧首,向夙鸢介绍道:“夙丫头,这金老爷乃是大邓首富,近日在我这府邸做客。你可有兴致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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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鸢一笑:“既是大邓首富,想必有非凡之处,夙鸢愿意见上一见。”
澹尚伦吩咐丫鬟去请金老爷进来。
不多时,一四十余岁男子步入厅堂。其手持两个大金球,走动间清脆作响。男子近前,向澹尚伦拱手行礼:“澹兄,叨扰了。”他旋即转向夙鸢,眼中流露出探寻之意。
这人便是大邓首富金德昌。
那金德昌审视夙鸢,赞道:“夙大小姐之名,久闻于耳。今日得见,气度非凡。”
夙鸢温婉回礼:“金老爷过誉,夙鸢一介商贾,蒙金老爷青眼,乃幸事。”
澹尚伦喜形于色:“今九国首富已聚其三,何不共谋大业,拓展商域?”
金德昌浅笑:“然世间繁华,终为金银所缚。”
澹尚伦面露疑色:“金兄似有高见,愿闻其详。”
金德昌嘴角噙着深意,笑而不语。
夙鸢眸光微侧,若有所悟:“莫非金老爷所求,非财帛可限?”
金德昌放下金球,声响渐息,室内一时寂静。
他道:“商人逐利,天经地义。然在我看来,天下之大,岂为金银所能度量?”
澹尚伦问道:“莫非金兄已有壮志,欲以商道济世?”
金德昌微微一笑:“澹兄言重,我非圣人,不敢言济世。但我以为,商人若能洞察时局,顺势而为,未尝不能成推动历史之轮。然仅靠商业之力,尚显不足。”
夙鸢向来心思敏捷,眼光流转如星:“这天下,能让人一展宏图,又能满足无尽欲望的,唯有至高无上的皇权。夙鸢斗胆猜测,金老爷所求,莫不是此处?”
金德昌闻言,神色微变,旋即恢复如常。
他看向夙鸢,眼中既有赞赏亦有警惕:“夙大小姐果然心思敏锐,不错,我金德昌虽为商人,但心中亦有凌云之志。”
澹尚伦神色一沉:“我澹家只做生意,绝不沾权力二字。”
金德昌微微眯起双眼,目光在澹尚伦和夙鸢之间流转:“澹兄,这世间万物,唯有权力可掌控一切。生意做得再大,也不过是他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随时可能被舍弃。而手握权力,便能主宰他人命运,决定天下走向。”
夙鸢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金老爷所言虽有道理,但权力之路充满凶险,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且自古以来,多少人因追逐权力而落得悲惨下场。”
金德昌冷哼一声:“富贵险中求,若没有胆量去拼,又怎能成就大事?”
澹尚伦连连摇头:“金兄,你已被权力迷了心智。我等商人,只需在商言商,安稳度日便好。卷入权力之争,只会带来无尽的灾祸。”
金德昌却不以为然:“澹兄,你太过保守。如今这天下局势变幻莫测,若不趁机抓住机会,日后必然后悔莫及。”
夙鸢:“……”
一时之间,三人各执己见,气氛僵持。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一小厮匆匆跑来禀报:“老爷,外面来了一队官兵,说是要见金老爷。”
大邓首富金德昌冷笑一声:“这麻烦事还真是多,在下先行告辞。”
金德昌走后,澹尚伦皱着眉头,满脸不悦:“这金德昌一心只想着权力,迟早惹出大祸。我们商人就该本本分分做生意,他却偏要趟权力浑水。”
夙鸢唇角微微牵起,轻声安慰道:“澹老爷莫动气。人各有志,如今局势复杂多变,远离权力之争,方能保家族安稳。且您在商界地位举足轻重,专心经营,定能将生意做得更红火。不必为他人的选择烦恼。”
澹尚伦听后,神色稍缓,微微点头:“夙丫头说得有理。罢了,不去想他。”
他挥挥手,吩咐下人准备歌舞。
不一会儿,悠扬乐声响起,一群身姿婀娜的舞女轻盈步入厅堂。
澹尚伦微笑着对夙鸢说:“夙丫头,方才之事暂且放下。来,我们一同欣赏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