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之地,商人地位低微,出行更是受到多番限制。除却繁缛的过境文书,任何商人都只能携带一名护卫同行,即便夙鸢贵为南越首富。
所以,夙鸢选择了刘北辰。
刘北辰此人,武艺卓绝,性情沉稳,足可抵御前路诸多未知之险。然而,自启程以来,夙鸢觉得他神色异常,似有心事。
夙鸢坐在马车上,轻轻掀起车帘,望向驾车的刘北辰,开口道:“师父,近日我观你神色有异,似有心事萦绕。若有难处,不妨直言,或许我能略尽绵力。”
“刘北辰”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说道:“小姐过虑了,刘某并无心事。”
但夙鸢显然不信其说辞:“师父,你我如今同行,若你心有挂碍,恐对行程不利。你但说无妨。”
“刘北辰”却道:“小姐,前路漫漫,这南越至季渊国之路,多有险阻,不可轻视。”
“也罢,若你何时想说了,再告诉我吧。”夙鸢轻叹一声,见他不愿吐露心事,便也不再勉强。
东粼通往季渊国的山路崎岖荒芜。
夙鸢所乘马车在这无尽山路上颠簸前行。
周围景色一片萧索,偶尔出现的几棵枯树与几片稀疏草丛,更增添了几分苍凉之感。
就在马车缓缓前行之际,蓦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轰然传来。
夙鸢心中骤然一紧,抬眸望去,只见一群山匪骑着马从道路两旁的山坡上疾驰而下,转瞬间便将马车团团围住。
他们个个面目狰狞可怖,手持利刃,眼中闪烁着腾腾杀气。
夙鸢面色凝重如霜,紧紧握住车帘。
“刘北辰”抽出佩剑,眼神冷峻如冰,凌厉地扫视着周围的山匪。
他沉声道:“小姐莫慌,有我。”
山匪们为首之人仰天哈哈大笑,高声喊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刘北辰”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回应道:“尔等鼠辈,竟敢在此拦路打劫,今日定叫你们有来无回。”
他身形如电,瞬间飘出马车,傲然立于路中,长剑出鞘,寒光凛冽闪烁。
“刘北辰”背对着夙鸢,那少年般的背影俊逸挺拔如松。
夙鸢望着他,微微一怔,忽然间脑海中浮现出李元狐的身影,眉宇间尽是温柔笑意。
山匪首领是个满脸横肉的刀疤大汉,他见马车上仅坐着两人,心中顿时生起嚣张气焰。
他大喝一声,挥起手中的大刀,带着凌厉无比的刀风狠狠劈向“刘北辰”。
“刘北辰”反应迅敏如豹,反手拔剑,一剑迎向那劈来的大刀。
刀剑相交,发出“叮”的一声清脆锐响。
“刘北辰”冷笑一声,蓦地连变数招,剑影重重叠叠,如同银蛇般在空中翻飞起舞,令人目不暇接。
山匪首领只觉眼前一花,便已失去了“刘北辰”的踪影。就在他惊疑不定之际,“刘北辰”已悄然出现在他身后。
一剑穿心,血花飞溅如雾。
“啊!”山匪首领惨叫一声,轰然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