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鸢闻言,并未即刻做出回应。
她轻轻放下茶杯,目光悠悠转至院中那丛郁郁葱葱的翠竹,旋即陷入沉思。
片刻之后,她方才缓缓开口:“当下朝廷,表面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各方势力彼此交织,盘根错节,局势复杂难测。至于这金矿……”
夙鸢微微一顿,继而说道:“既是皇上恩赐,自当全心妥善经营,为百姓谋取福祉,为朝廷贡献绵薄之力。洛大人以为如何?”
洛伯易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小姐此言,虽颇为中肯,却也略显客套。”
夙鸢微微一笑,回应道:“洛大人明察秋毫,我并非有意回避,实乃形势所迫,不得不谨慎行事。”
“这绝非真心话。”洛伯易放下茶盏,眼神冷若寒冰,直视夙鸢,“敢问小姐,宣王殿下为何助你拿下金矿?”
夙鸢浅笑:“洛大人确是心思敏锐。宣王此举,应是知道我曾是太子钱袋子。帮我拿下金矿,无非是想拉拢我,断了太子殿下的财路,以削弱殿下势力,为其在朝堂争斗中谋取更大优势。”
“是吗?”洛伯易冷冷一笑,眼神讽刺,“眼下太子殿下失踪,而小姐却得宣王相助,拿下金矿,这一切若说与太子失踪毫无关联,老夫断难认同。”
夙鸢微微挑眉,“哦” 了一声:“大人是觉得我与太子失踪一案有关?”
“你说呢?”洛伯易的眉梢着上几许怒色。
夙鸢笑容依旧:“没有关系。”
洛伯易气怒道:“撒谎!分明是你授意潇湘馆的人毒杀太子,你到底有何目的?”
夙鸢横他一眼:“洛大人此言差矣!我何时与潇湘馆有过瓜葛?更遑论毒杀太子?此等污蔑之词,简直荒谬至极!”
洛伯易冷道:“你若与太子失踪一事无关,又怎会在这敏感时期与宣王有所牵扯?”
夙鸢微微扬起下巴,神色傲然:“洛大人莫要妄加揣测。我虽受宣王之助,但心向太子之志未改。即便太子下落不明,我亦不会行背叛之事。”
洛伯易唇齿切切:“好你个商贾之女,巧舌如簧。老夫已查明一切,潇湘馆乃你夙家产业,你岂能置身事外?”
夙鸢笑意盈盈,语调悠然:“洛大人,即便潇湘馆归属夙家,亦不能证明我与此案有染。夙家产业遍布,我岂能事事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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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伯易面色铁青:‘你强词夺理!你与潇湘馆之关系,以及太子在潇湘馆中毒一事,老夫已掌握确凿证据。”
“哦,是吗?”夙鸢闻言,眸光流转,似笑非笑,“如此说来,太子殿下竟是中毒而非失踪?洛大人向陛下禀报之时,岂非有欺君之嫌?若真追究起来,只怕大人您也难逃干系,家族亦将受累。”